卡尼爾夫人在二樓有一個專門的房間,來作為梳妝室,裡面歸納著她的全部首飾配飾和衣衫,而她的梳妝室是每天都有人打掃的,每一件首飾衣服都按照顏色質地分門別類的放好。
而翡翠鐲子不見的那天,湊巧是慕凡凡打掃的梳妝室。
那天傍晚,恰好卡尼爾夫人應邀參加一個慈善晚宴,她換上了一身中式晚禮服,準備搭配那副鐲子出席,可是到頭來,卻怎麼找都找不到了。
一般的竊賊偷東西,多半都會拿金首飾或者是鑽石首飾,這兩樣東西比較好出手,金首飾可以到小作坊裡熔了,鑽石首飾也可以去賣裸鑽。
相較而言,翡翠國內市場上雖然緊俏,但是在巴黎,喜歡佩戴的人並不多。而且,翡翠這種東西,不同於真金白銀,真假難辨,就算是行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所以卡尼爾夫人推斷,能偷翡翠鐲子的人,必定是見過好東西的,有最起碼的翡翠鑒別能力。
這些個女傭裡頭,除了慕凡凡,她還真想不到第二個人。
慕凡凡和一幫女傭站在一起,當然也覺察到卡尼爾夫人狐疑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游移不定。但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敵不動我也不動,反正她又沒拿卡尼爾夫人的翡翠鐲子,也沒有心虛的必要。
再者,卡尼爾夫人已經習慣了將她想得很壞,一旦她開口,她就會挖空心思在她的話裡尋找漏洞,然後扣給她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她這樣的淡定,倒讓卡尼爾夫人覺得意外,心想這個女人要麼是演技太好,要麼就是真的沒有拿,心思坦蕩。可是內心裡,卡尼爾夫人還是願意相信前者。
一旁的管家湯姆開口了:“今天,夫人的梳妝室是誰在打掃的。”
“是我”,慕凡凡站出來,目不斜視。每天負責清掃梳妝室的就那麼幾個人,湯姆不問也知道今天是她。與其如此,還不如主動站出來。
管家湯姆看了卡尼爾夫人一樣,見她沖他微微頷首,便轉而嚮慕凡凡道:“既然這樣,我們得搜查一下你的身上,還有你的房間。”
慕凡凡愣了一下,本以為卡尼爾夫人平時對她的尖酸刻薄已經到了極點,沒想到這裡還有更大的羞辱等著她。慕凡凡喉中酸澀,羞憤難言,她咬了咬牙,索性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抬起頭來,問:
“如果,東西不在我這裡,你又該怎麼算?能給我賠禮道歉麼?”
沈斯如也在場,她今晚是準備和卡尼爾夫人一同去參加宴會的,聽完慕凡凡的話,她輕蔑地笑:“開什麼玩笑?你不過是個傭人而已!”
“沈小姐,你似乎記性不大好,我說過,僱主和傭人是平等互惠的關系,這種關系,不是任何人踐踏我尊嚴的資本”,慕凡凡看了眼沈斯如,聲音不高不低,卻讓在場的人都能聽得清:
“我允許你們搜查,只是想證明我的清白。如果你們誤會了我,請給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