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宋媽幾乎驚得站立不住：“你，你胡說什麼？陸先生脾氣不好，可是這殺人，也……”宋媽實在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了。
“其實當年那場綁架案裡，慕白並沒有死，他被沈斯如救去了美國，他一直都以為，那場綁架案是我跟外婆設計的。所以他改頭換面，變成了慕白，裝神弄鬼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報仇的。”
慕凡凡苦笑了下，側過臉去看著宋媽：“宋媽，你說，以前那個陽光美好的慕白，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而我又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一個慕白？”
宋媽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這情況太玄幻了，該死的沒有死，亡者歸來，卻找錯了仇人。
她知道，慕夫人與慕白這個樣子的感情不及慕承澤那般深厚，是因為慕夫人思念自己的女兒。可是，若說她為了慕家的財産，去買通綁匪做掉慕白，宋媽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慕夫人有時候很清高，但絕不是個歹毒的人。而且，她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外孫女親涉險境。
宋媽拉過慕凡凡的手，語重心長道：“孩子，宋媽知道你心裡委屈。但是你肚子裡的孩子總是無辜的，你不能不要他，更不要有那種糊塗想頭。扼殺一個小生命在法律上沒什麼，可那是有違天理的，你聽我的，一切都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說。”
她端起床頭櫃上的小碗：“來，先把燕窩粥喝了。”
慕凡凡別過頭去：“宋媽，我不想喝。”
“不愛吃這個麼？那我給你做點別的，你想吃什麼？西點好不好？”
“我什麼都不想吃……”
門口忽然叉進來一個聲音：“既然不想吃，就不要勉強她。”
宋媽抬起頭來：“陸先生。”
陸紹白打發走了宋媽，便在床頭上坐下來。他好幾天沒回家了，她似乎又瘦了一圈，臉型也變成了網路上盛行的錐子臉，看得他心裡一陣陣發顫，“沒胃口嗎？要不，我去幫你買一份鴨舌粉絲湯，怎麼樣？”
“把你關在監獄裡，你還能吃得下飯嗎？”
陸紹白被噎了這一句，沒有氣餒，又接著說：“要不，我陪你去花園裡走走吧，今天天氣好，薔薇花都開了呢。”
“我不喜歡薔薇，一點都不喜歡！”
“凡凡”，陸紹白叫住她，沉吟半晌，才說道：“凡凡，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
慕凡凡不禁抬起頭來看著他，想知道，他口中的各退一步，到底是怎麼個退法。
“你把這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我就放你走。至於孩子，留下來，我來養著。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但是，我的孩子確是無辜的，你不能傷害到他。”
慕凡凡略一思忖，隨即明瞭。她沒有想到，陸紹白竟然會這麼在乎一個孩子，為了能讓她生下這個孩子，他可真是煞費苦心。慕凡凡其實也想要這個孩子，她會好好的生下來，會帶走他，會好好撫養他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