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凡凡跟著外婆一起去參加卡尼爾夫人的晚宴這一天,沈斯如也被陸紹白約到了一家環境優雅的咖啡廳。
沈斯如好久都聯系不到陸紹白,雖然知道陸紹白約她出去不會是什麼好事情,但她還是收拾打扮一番去了,只希望慕凡凡不要把她假懷孕的事捅出去就好。
咖啡廳被陸紹白給包場了,偌大的空間裡放著悠揚婉轉的鋼琴曲,一排排的桌椅,只有陸紹白一個人。
他喜歡安靜,尤其是宣告一件重要的事時,更不喜歡有旁人打擾。
保安推開門,沈斯如悄聲走進去,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紹白……”
陸紹白這才收回了視線,看到她來了,便吩咐手下開燈。咔的一聲,原本光線昏暗的咖啡館,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同時,也少了幾分曖昧的氛圍和格調,變得正式起來。
沈斯如越發不安起來,坐在椅子上也如坐針氈。
陸紹白的手頭上有一張簽完了名,金額那一欄還空著的支票,他把它推給沈斯如,讓她隨便填個數。
沈斯如微微緊張起來,表面平靜的陸紹白,比暴怒的陸紹白更為可怕。她遲遲不敢落筆,只抬頭看著陸紹白,眼神裡既有恐懼又有惶惑。
陸紹白向後一靠,修長的手指輕輕擊打著桌面:“你畢竟救過我的命,我不能看你生活落魄卻不聞不問。我可以給你足夠你生活一輩子的錢,但是,你不能再靠近我,以及我太太慕凡凡。”
我太太慕凡凡!
這六個字,無異於六道天雷,在沈斯如頭慕凡凡是他太太,他們結婚了,他們竟然結婚了?
六年前他愛慕凡凡,一直愛到骨子裡去;可是六年後的今天,他不是該恨她,該報複她折磨她麼?為什麼六年後,她竟成了陸太太?
“即便你不拿這個錢,我也不會再讓你靠近我和凡凡”,陸紹白看著她,臉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只是他的笑,絲毫讓人感覺不到溫暖:“有必要的話,我也不介意讓律師幫你科普一下騷擾的法律意義。”
沈斯如死死握著手上的中性筆,一聲不敢言語。她愛陸紹白,但更怕陸紹白。
陸紹白也沒等她落筆,就離開了咖啡館。沈斯如在那張支票上簽多少錢,他是不太在乎的,但是這個時間,估計慕凡凡參加完慈善拍賣,已經到家了。
似乎是女人一懷孕,就格外愛抓著男人。慕凡凡也是,以前她對陸紹白的行蹤她從來都是不關心不打聽,但是現在,即便她不說,陸紹白也看得出來,她是希望他能在家裡多陪陪她的。
這樣的要求,陸紹白當然盡量滿足她,他把許多工作都挪回了家裡,中午飯也盡量回家陪她一起吃。偶爾慕凡凡的肚子有了一丁點的不適,她也會大驚失色,打電話把他叫回家,要他陪著一起去醫院,結果只是普通的消化不良。
陸紹白就這麼陪著她一起折騰,一起神經質,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