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凡被陸紹白的人找到,送到醫院時,已經是下半夜了。
華哥看她的膝蓋上血肉模糊,實在有些嚴重,只好一方面通知陸紹白,一方面安排車去附近的醫院。
慕凡凡躺在急救車上,護士小姐才開始清洗她傷口裡的泥土和碎石。冰涼的藥水,殺得她眼眶紅紅的:“我不會致殘吧?這條腿好長時間都動不了……”
“應該不至於”,護士小姐說,不過隨後,她就又改口了:“具體情況,還要去醫院拍個片子才能確定。”
前一句還好,後一句話,說得慕凡凡的心又提了起來。
到了醫院,拍完片子,才知道是虛驚一場,慕凡凡只是摔倒時膝蓋刻在石頭上,有點骨裂。不用動手術,但是要好好的養傷一段日子。
安頓好慕凡凡在病房裡住下,華哥去辦理一系列的手續,剩慕凡凡一個人在病房裡帶著。
華哥前腳剛走,陸紹白就過來了。他的臉色不大好,氣息有些喘。接了華哥的電話他就匆匆趕到醫院了,還以為慕凡凡是摔斷了骨頭呢,結果一看,她只是在膝蓋上包紮了一下。
“有點骨裂,並不要緊,只是需要休息幾天”,慕凡凡開口說,語氣像是在做報告。
陸紹白瞪了她一眼:“活該,誰讓你瞎跑的?”
慕凡凡沒說話,再說下去會沒完沒了。她四處看了看,目前所住的病房是個小單間,沒有多餘的床位,只有她身底下的一張單人床。雖然在家時兩人擠在一張單人床上睡覺,但是現在她腿受傷了,他不會也要擠在這裡過夜吧?
想到這,慕凡凡抬頭看著他,等著他先行離開。
陸紹白也在四處看,看看有沒有自己可以休息的地方。他總不能讓慕凡凡一個人在這裡過夜,可是讓別人照顧她,他還不能放心。
找了一圈,只有一把椅子。
陸紹白看著慕凡凡心不在焉的樣子,轉身走到護士站,花了二百塊租了一張行軍床,搭在慕凡凡的床邊。她越是不想看到他,他就越是要在她眼前,膈應著她。
華哥交完費回來一看,陸紹白躺在行軍床上,慕凡凡躺在床上,誰也不動,誰也不說話,都躺得筆直筆直的。華哥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好像是——兩具屍體。
其中“那具男屍”看到他,坐了起來:“怎麼樣?”
“不要緊,觀察幾天就能出院了”,華哥一邊說,一邊把剛剛買來的一包牛奶麵包等物放在慕凡凡的床頭櫃上。他搓了搓手,覺得這樣的環境和氛圍,自己在就不合適了,“那個,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陸紹白嗯了一聲,目送著華哥出門,又躺下了。
慕凡凡背過身去裝睡,不再理他,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在毓秀山莊看到丁小燕的事。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丁小燕了呢,沒想到今天卻是狹路相逢,更沒想到,她這麼沒用,竟然讓她給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