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的話倒是合情合理，李昂既然以朋友的身份幫忙，那她們也以朋友的名義要求他留下來吃頓飯，既能表示謝意，也表現得很親熱。
李昂當然不會拒絕，還自告奮勇地幫忙一起做飯。他脫去外套，身上只穿著一件淺棕色襯衣，挽起袖口下廚房。
他摘下腕錶，隨手放在牆上的雜物袋裡，擰開水龍頭洗菜切菜，做得像模像樣的。
慕凡凡都有些吃驚，原本打算只讓李昂打下手，可是現在，她從主廚淪為了打下手的，她吸了吸鼻子：“真沒想到，你廚藝這麼好。”
李昂挑眉一笑：“以前在美國留學，整天除了漢堡就是牛奶，那時候就特別想念家鄉菜。可是課業重，加上唐人街的中餐館味道實在不敢恭維，所以只能自力更生。那時候我每到休息日都會到超市大采購，回到公寓自己做飯。廚藝日益見長，總能吸引跟我同住的英國人和瑞典人過來蹭吃。”
他將鍋裡的香菇油菜擺盤：“慕夫人需要多多補充維生素，應該多吃些水果蔬菜。你也是，缺維生素，所以頭發發黃，沒有光澤。”
慕凡凡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去一旁洗菜去了。
兩人在廚房裡叮當當當一陣，就弄出了簡單的四菜一湯。四個菜都是素菜，湯是蓮藕排骨湯，看起來清淡，喝起來味道卻很鮮，慕夫人贊不絕口：“沒想到，你醫術了得，廚藝還這麼好。”
李昂笑得十分謙和：“您過獎了，一點家常菜而已。”
慕夫人喝了口湯，笑著說：“其實凡凡的廚藝也不錯，就是跟你的比起來，還差一點。”
“是嗎？”李昂笑著偏過頭，看了慕凡凡一眼，“回頭我可以教她。”
慕凡凡埋頭吃飯，慕夫人從小教她食不言寢不語，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後來跟陸紹白一起吃飯，她就更不喜歡說話了。慕夫人跟李昂倒是十分健談的人，你來我往，其樂融融，慕凡凡無法融入那樣的氛圍。
吃過飯，李昂堅持幫慕凡凡把碗給洗了，這才開車離去。
慕夫人吃了飯，燒也退得差不多了，臉上漸漸有了些神采，她看著慕凡凡：“凡凡，你似乎不太喜歡李醫生。”
“外婆，您平時不是也不喜歡別人太過於聒噪的嗎？”
“外婆覺得，李昂這個人很不錯，家世好，醫術高，人品也過硬”，慕夫人摸著慕凡凡的頭發，眼神裡滿是慈愛：“凡凡，你也看得出來吧，他很喜歡你，你既然已經離開了陸紹白，可以考慮一下李醫生。而且，李醫生的父母都是知名學者，哥哥是著名檢察官……”
所以她和李昂在一起，陸紹白就不敢放肆，畢竟李家在s市也是很有威望的。
慕凡凡在心裡替她把話說完，她低下頭，弄著圍裙上的蝴蝶結，半晌才輕聲說：“外婆，過段日子，我想帶你去出國去……我想過了，我可以在一些華人街找一份工作，還有你給我留的錢，足夠我們兩個生活了。”
“為什麼要走？”慕夫人微微吃驚：“你外公還在這兒，為什麼一定要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