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白心裡已經隱約猜測到，應該是慕凡凡給自己打電話一直沒打通，所以才打了華哥的手機。他抬了抬手，道：“接吧。”
“喂，慕小姐，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嗎？”華哥一邊接電話，一邊想好了應付的話語。
慕凡凡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急切：“華哥，陸紹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華哥的手機音量很大，陸紹白也聽見了。不知怎的，他的心一下子變得柔和了。
被人在乎，原來是這麼貼心的感覺，他從華哥手裡拿過手機：“凡凡，還沒睡啊。”
那邊微微遲疑一下：“紹白，你，你手機怎麼打不通了？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
“手機壞了，正修著呢。”
“噢。”
然後，兩邊都沉默了下來。她現在確認他是平安的，可是之後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陸紹白撒謊了，心裡發虛：“那早點睡覺吧，最近也不用去公司了，在家休息吧。”
慕凡凡嗯了一聲，問：“你在哪裡出差？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在北京，盡快回去，先這樣吧，再見”，說完，陸紹白就把電話掛了。再不掛，恐怕就要穿幫了，他可沒有華哥那種巧舌如簧，顛倒是非的口才和能力。
他打完電話之後，面孔仍舊是板著的，但是嘴角的弧度卻變得柔和起來，跟剛剛大不一樣。
這樣的細微的變化，是逃不開沈斯如的眼睛的。她愛了他這麼多年，平時最常做的事，就是捕捉他的每一個微不可見的神色變化，可惜啊，到頭來，只怕又是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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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凡凡起來，破天荒的進了廚房，在裡面忙了一下午，終於鼓搗出兩個像樣的素菜和一份牛肉湯。菜是給外婆做的，她要去醫院陪著外婆一起吃。
宋媽送她出門，還不忘問一句：“陸先生今天回來麼？”
“她在北京，應該不會這麼快”，慕凡凡一邊繫著安全帶，一邊說：“宋媽，我晚上也不回來吃了，不用給我留飯。”
慕夫人看到外孫女來，很高興，精神也好了不少，她看了眼慕凡凡手上的保溫桶，笑道：“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正是午餐時間，慕凡凡一邊將病床上的小桌子擺上，一邊說：“上回你不是說想吃家常菜麼，我隨便做了點，拿給外婆嘗嘗”，說到這，慕凡凡心裡越發覺得愧疚，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外婆在照顧她保護她，她竟然還是頭一次給外婆做飯。
慕夫人習慣餐前喝湯，哪怕是病了這麼多年，也沒改變。她捧著湯碗，看著慕凡凡，眼裡充滿了慈祥：“那我可真有福氣，能吃到凡凡給我做的飯菜。”
“那外婆就好好養身體，等出院了，天天吃我做的飯菜。”
慕夫人微微一笑，說的簡單，等她出院了，陸紹白恐怕不會讓她回慕宅去居住，也不會讓慕凡凡跟著她生活。現在他就是一匹狼，一匹她親手養大的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