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時候，慕凡凡不用上班，所以開車去醫院看了外婆，順便買了幾斤水果給外婆的看護小朱。
病房裡還是那麼安靜，還有大片的陽光。外婆的床頭上還放著她喜歡的花，慕凡凡知道，看護小朱是沒錢買什麼花的，所以這一定是李昂自掏腰包買的。
因為他說過，讓病人多聞一聞她喜歡的味道，對她的病情恢複很好。
其實他這個人，和從前的慕白很相似，都是那樣的溫柔寡言，為你做的很多，卻很少言語，總是默默地站在你身後為你保駕護航。
慕凡凡有些難過地揉了揉鼻子，她已經很長時間不去想起慕白了。只要一想起他來，心髒就是一抽一抽的疼。
天黑之前，慕凡凡開車去世貿大廈裡買東西。經過頂樓的一家甜品店的時候，從落地的玻璃窗裡看到了陳然。她穿了件純黑色的低胸小洋裝，原本幹練的短發變成了一頭嫵媚的大波浪，一看就是戴了假發。
其實慕凡凡知道，陳然從小就性格豪爽，不太喜歡這種女裡女氣的裝扮。她喜歡穿運動衫，喜歡梳短發。現在她打扮得這麼好看，該不會是求人辦事吧？
慕凡凡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進去，溫聲喚了她一聲：“然然。”
陳然抬起頭來看她，神色頓時冷了幾分：“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的嗎？”
“然然，你聽我解釋一下行麼？”
“沒什麼好解釋的”，陳然冷笑了下：“再說，你想跟我解釋什麼？解釋你和陸紹白裡應外合唱雙簧，差點把建業娛樂公司騙得破産嗎？”
“我沒有……”
話沒說完，陳然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看一眼號碼，連忙接了起來，神色謙恭：“張總，您好……好好好，我馬上過去……好，不用來接我，再見。”
掛下電話，陳然拎著包就出門。
慕凡凡上前攔了一下：“然然……”
“你讓開”，陳然用力搡她一下：“別耽誤了我的正事！”
慕凡凡今天穿了高跟鞋，被她這麼一推搡，一時沒站穩，一屁股坐到對面的椅子上，一陣劇痛朝腳腕處襲來。她的叫腳腕子又扭了，禍不單行，就連她高跟鞋的鞋跟也斷了。
陳然以為她傷到了哪裡，回頭一看只是斷了個鞋跟，便再沒理她，氣呼呼地走了。
慕凡凡拎著自己的高跟鞋，苦著臉看著斷掉的鞋跟和自己扭傷的腳腕，心想，現在出門是不是需要看黃歷，不然就諸事不順?現在剩下一隻高跟鞋，該怎麼穿出去呢？
再穿上那隻斷了跟的高跟鞋踩在地上，覺得還挺適應。慕凡凡索性將那隻好鞋也脫了下來，在甜品店服務生異樣的眼神中，用力去掰高跟鞋的鞋跟，都掰斷了，就成一雙平底鞋了。
可是明明是同一雙高跟鞋，其中一隻的質量像是紙糊的，另一隻的質量卻像是鋼鑄的，怎麼也掰不下來。
正在這時，一個溫和的男聲在頭上響起，帶著一絲疑惑：“凡凡？你幹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