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凡被摔得渾身都痛,還沒回過味兒來,就覺得自己的腳腕被人拉了過去。
她吃了一驚,同時又是一陣劇痛從腳腕上傳來。她輕呼一聲,抬起頭,赫然看到李昂的嘴已經緊緊貼住她的腳腕,用力吸著,然後吐出一口暗紅的血。
慕凡凡本能地往回收:“不要!有毒的……”
李昂拉著她的腳腕不鬆手,又吸了兩口,才拿出隨手攜帶的一瓶礦泉水漱了兩口,然後懶腰將她扛在肩膀上:“你不用謝我,但是應該慶幸,一同來野營的人有一個醫生,救死扶傷……應該的……”
慕凡凡被他扛著,所以頭是朝下的,她看到自己腳腕上醜陋猙獰的傷疤,鼻子發酸,眼前霧濛濛的。
為什麼他不肯親吻她柔軟的唇,卻肯親吻她有毒的傷口?為什麼不計後果的對她這麼好呢?
對她好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幾乎快絕跡了。
可是現在,又多了一個。
李昂扛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寂靜的山谷裡只有他和她,他積攢了好多的問題想問她,可是現在身邊沒有了別人,他反而問不出口了,因為聽起來像是挾恩圖報。
李昂從來不是那樣的人,換做今天手上的是別人,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相救。
可是,扛著她,他心裡卻是沉甸甸的,一腔心事,就是沒法說出來。
停在山腳下的救護車閃著大燈,李昂心裡鬆了口氣,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了,車子火速趕回醫院。而且,之前李昂打電話是已經交代過了是蛇毒,所以隨行護士給她注射了血清,然後量血壓。
慕凡凡覺得自己好像是中毒了,眼皮子越來越沉,最後一點知覺也沒有了,靠在護士懷裡,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裡了,身邊圍了一圈人,都是那天一起去野營的。
“我滴神吶,你總算是醒了”,陳然鬆了口氣,撫了撫胸口:“難得帶你出來玩兒一次,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你啊,就適合在家裡蹲著。”
慕凡凡撓了撓頭,抱歉的笑笑:“讓你們擔心了。”
“我們沒什麼,多虧了李醫生,千裡迢迢,跋山涉水把你送下山!”
李昂為她做的,遠不止這些,簡直等於是救了她一命。慕凡凡想到他,有些急了:“他還好麼?一定累壞了吧?”
“有點擦傷,他自己包紮一下,就回去上班了。”
陳然說完,將那三個人打發走,病房裡就剩下她和慕凡凡,她才笑著說:“我正犯愁不知道該怎麼撮合你們倆呢,現在好了,老天爺都幫你們牽紅線,英雄救美,多浪漫。你的故事簡直可以寫成劇本拍電影了。”
慕凡凡沒有接話,坐在病床上出神。陳然沒有在意,拿著一籃水果去水房清洗。
出門的時候,剛好跟一個男人撞了個滿懷,水果籃被撞翻,水果撒了一地。
陳然頓時火大:“沒長眼啊!”
那人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抱歉”,然後大步走到慕凡凡的床前:“怎麼樣?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