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去幾日,相安無事。
一日,唐昭玉進了唐平府,慣例報告自己的管理事宜。
那門房上貼著神荼、鬱壘、秦瓊、尉遲恭四張門神像。
那李伯正從唐平書房出來,見了唐昭玉行了個禮道:“公子請進。”
唐昭玉進去,行了個禮,問候道:“爹,進來身體可還好?”
唐平便煩惱的道:“哎,別提了,總是睡不好,安神藥吃了再多也沒用。”
說話間,唐不瑕也到了。唐平定的他們報告須得同日來,也好商量。
二兄弟各自說完今日事宜,只聽那唐不瑕開口道:“父親,如今那七絕山上陌生行人甚多,我門下弟子的採藥,時常受到幹擾。”
唐昭玉一聽,便知他這是在向自己發難。
果然,唐平已經進入了唐不瑕設計的思路,問道:“這,是因為採七彩靈芝的人多?”
唐不瑕忙道:“是的,盼父親能將其控制一二。”
唐平聽了,便去問唐昭玉。
唐昭玉自然明白,其實幹擾未必有多少,只是唐不瑕想拿這幹擾來做文章。其根本在於,這面巾是唐昭玉的一樁功勞,給唐門帶來了很高的收成。功勞越大的人,越有威脅。唐不瑕自然要對此事進行打壓。
可惜唐昭玉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唐昭玉道:“兄長,小弟在提出七彩靈芝方案的時候,就已經用詳細的方法計算過人流量。你門下的弟子多,七絕山又大,那一天的行人數量,相比起來是一點都不多的。這些皆在我的計算之內。倒是兄長,莫不是弟子們偷懶,將這個當做了找不出良毒的藉口,卻要小心才好。”
如此,能顯示出自己早已掌握局面。將這幹擾的影響力明明白白的計算出來,是最有說服力的,唐平再糊塗也知道去比較得與失的大小。最後,再反將一軍,暗指他門下最近沒有産出,煉制不出新的上品□□。
唐平聽了,心內放心。
唐不瑕再道:“賢弟提醒的是。只是愚兄想,那七絕山地勢奇特,雨水日光皆是渾然天成,因此長成了那麼多的珍稀植物。這人跡一多,就帶來了生人的人氣,萬一改變了這七絕山的風水,再也長不出良好的草木了,可怎麼辦?”
這番話卻是對症下藥,專門對著唐平的耳根子說的。人氣、風水這樣的說辭,對別人說不一定有用,信神靈、信鬼怪的唐平卻格外吃這套。這般虛無的說辭,自然是怎麼說怎麼有理。他要說生人的人氣是有影響的,叫人聽了總是忍不住去擔心的。
果然,那唐平一聽,心裡也有些害怕,便去瞧唐昭玉怎麼說。
唐昭玉道:“那人氣,卻也是草木生長的一部分。傳說有一種草木,卻要人多多去看,方能長的最好。這幾年,大哥一直發愁找不到極好的草木,說不定這些生人的人氣將這山的環境稍一改變,好的草木便長出來了呢。”
唐不瑕打了這手風水的啞謎,自己就照樣打回去。他用虛無的、模糊的概念來攻擊,自己就幹脆順水推舟。反正所謂玄機,並不是唐不瑕一個人說了算,無非就是一種怎麼解釋都對,怎麼說都有道理的東西。這正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那唐平聽了,覺得有理,便道:“瑕兒,想來七絕山的尋寶之人也不如何的多,這面巾又確實收成很高,你就吩咐弟子採藥時再用心些吧。”
唐不瑕只得應:“是。”
出得門來,那唐不瑕便冷冷一笑,道:“唐昭玉,你這張嘴倒是能說。這有些人的耳根子,也真夠軟、真夠偏。”
唐昭玉氣定神閑,望著唐不瑕的神色,從容一笑道:“你錯了,這不是我巧舌如簧,也不是誰的耳根子軟,而是誰實實在在的貢獻大,誰就占上風。你不如仔細回憶回憶,自己近幾年來貢獻了幾件佳品?”
那唐不瑕臉上更不快,還要再說,李伯卻已經從裡面出來叫道:“四少主,老爺有話跟你說。”
那唐不瑕目光便更怒,也只得走了。
唐昭玉進去再道:“父親,還有何事?”
唐平道:“你可有意,娶那魯明珠?”
唐昭玉聞言,心底裡知道不妙,嘴上連忙道:“父親,我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