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沒有話,將女兒微微放在木架車上,溫柔的撫摸大郎二郎的臉龐,輕聲,“大郎二郎,不怕,娘很快就來找你們了。”聲音很,風一吹就散了,劉大力忙著挖土,沒有聽到,只有劉微微聽到了,只見她瞪大了雙眼,看著走過去幫忙的柳氏,眼裡滿是複雜。
簡單的將草蓆鋪在挖好聊深坑裡,因為沒有棺材,所以看上去格外的淒涼。
劉大力抱著大郎打趣,“大郎,這下子睡得再也不會擠了,你一個人就佔了這麼大的地方。”著著,不由得哽咽。
柳氏沒有話,抱起二郎,輕輕地放在另一邊的草蓆上。
半響,劉大力和柳氏都沒有一個人有所動作,日頭漸漸升高,正午時分,柳氏拿起大郎二郎的衣物將二人蓋好,再將編的厚厚的新草蓆蓋上去。
拿起鋤頭,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土灑在草蓆上。
劉大力奪過柳氏手裡的鋤頭,強硬的“我來!”
柳氏轉過身,抱起微微,靜靜地看著,看著深坑慢慢的被填平,又被堆成兩個的土堆。
劉微微靜靜地看著兩個的土堆,眼圈不由得紅了。
劉大力注意到了,看著女兒,“微微,你也捨不得哥哥們對不對?不怕,哥哥是去好的地方了,哥哥是這麼乖的孩子,下輩子他們一定會生在一個富裕人家的。”
聽此,劉微微也在心裡默默祈禱,閻王爺,也許你是真的存在吧,要不然我怎麼就穿過來了呢?大郎二郎都是好孩子,求求你,一定要讓他們下輩子過得幸福,不要再受這種苦頭了。
安置好大郎二郎,劉大力陪妻子女兒在山上呆了許久,等太陽都落山了,才回家。
回到家,柳氏沒有理會衝自己叫罵的宋老婆子,抱起劉微微就回房了。
宋老婆子看著這個往日裡不敢吭聲反抗自己的兒媳婦竟敢不理會自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回過神來就開始在院子裡罵罵咧咧,“我呸!你個賤人,還敢反抗,我是你婆婆,想當家作主就老老實實的聽話,不定熬個幾十年也就可以熬成婆婆了。不聽話,我讓大力休了你……”
柳氏沒有管她,給微微換下髒衣服,裹在被窩裡,就走了出去。
宋老婆子還以為自己罵了一通將兒媳婦“點醒”了,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不屑的,“沒事,我也是個好婆婆,你乖乖的去做飯吧!富貴,永福還等著吃飯呢……”
柳氏沒有應聲,直直的向著二房的方向走去。
宋老婆子也察覺出來不對了,皺著眉,喊,“哎哎,廚房在這邊,你往哪邊走幹嘛?”著就要去攔柳氏。
柳氏甩開宋老婆子的手,就要往二房衝。這家裡大事事都是柳氏來做,宋老婆子這十幾年不做活的怎能攔得住呢!
攔不住,宋老婆子眼珠子一轉,就開始撒潑,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拍著大腿,喊,“哎呀,這殺的!柳氏發瘋了!快來人啊……”
這村莊又沒什麼娛樂活動,一聽這一聲吶喊,統統出來看戲了。吃飯的端著碗站在劉家門口,嘮嗑的也不嘮了,幾個人站在門口看戲。
柳氏什麼都顧不上了,在得知是劉景軒那個壞子害的自家兩個兒子淹死了。這口氣她怎麼能咽的下去,先前是兒子的事情需要處理。現在好了,他們倆都入土為安了,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衝進二房的屋子,顧不上在床上躺著的劉富貴,上去就給弄不明白什麼情況的林氏幾個巴掌。雖然劉景軒才是罪魁禍首,但他畢竟是晚輩,而且才四歲。自己只能衝長輩發火了。俗話兒不孝,母之過嘛。
幾個巴掌扇的林氏就算是泥菩薩也有氣了,再了,她林氏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潑婦,站起來就要扇回來。
林氏一直隱忍不發,是因為這一家子沒有觸及到她的底線,現在兒子死了,兩個兒子都死了,讓她如何能忍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