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被吊得四肢疼痛,沒有食物,沒有水。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確定自己沒有逃脫的可能,有些心灰意冷。
張義全一進來就看到他這副沮喪的模樣,心中生出巨大的快感。
“你逃不了,也不會有人救,死了這條心吧。”
“張義全,你和我江家到底有什麼恩怨?”
“我最心愛的女人,為了你哥,死在了這杯酒下。你說,我們是什麼恩怨?”張義全晃動著紅酒杯,這是專門為江流準備的謝幕酒。
像鮮血一樣的紅色讓江流打了個寒顫,裡面加了什麼東西,不言而喻。
江流只求快點死去,而不是在這個惡魔身邊聽他的羞辱、低吟。
就在張義全撫上他臉的那一剎那,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一顆子彈穿過玻璃,直直地射向了他的手臂。
手臂鮮血湧出,張義全不可置信地看著傷口:怎麼可能?!這種級別的狙擊手十分罕見,況且他所在的位置並不是那麼容易查出來的。
然而,被一腳踹開的門讓他意識到,這是真的!他玩了這麼久的遊戲,竟然沒有按照自己的設想進行,反而被翻盤了!
江行舟不愧是軍區出來的人,即便退出了前線,身手依然敏捷,趁張義全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衝到了他面前,一個擒拿,就把他死死擒住,不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
徐警官立刻帶人把江流救了下來,並開始在別墅裡進行搜尋。
“哈哈哈哈哈!”張義全突然大笑起來,“你以為抓住我就行了嗎?只要我願意,我隨時能讓這裡夷為平地!”
“哦?怎麼夷為平地?”秦琛帶著林菀走了進來。
張義全惡毒地看著她:“你怎麼不去死?憑什麼我的阿玉被江昀害死,江昀的弟弟卻可以擁有一個活生生的愛人?!”
果然,和瘋子是無法講邏輯的。
江行舟怒不可遏:“原來是你!”他忍住動手的衝動,兩年前的事,他記得太清楚。
那時江行舟還沒負傷,江昀也還是一名軍醫。那夜,江昀本來要帶女朋友阿玉來見江行舟,誰知發生了意外,不知是誰給阿玉下了藥,這藥聞所未聞,江昀嘗試了許多方法,都無法讓阿玉冷靜下來。
無奈之下,江昀做了阿玉的解藥。他本想向父母介紹她,然後和她訂婚,結婚,擁有幸福的家庭。可這一切,都被摧毀。
更痛苦的是,即便當瞭解藥,阿玉還是死在了床上。
那是江昀最頹廢的一年。他選擇了轉業,成為了華國最頂尖醫院的醫生。每一次看到被他救治的生命,他總是忍不住想:要是阿玉也能被救下了該多好。
工作的忙碌反而讓他振作起來。借住杯中的殘液,他一直在研究這種藥物,也為徐警官追蹤藥物來源,提供過很多線索。
江行舟知道,江昀是在用無休無止的工作折磨自己。
什麼溫潤如玉?不過是不會再笑了,真實的笑容早就在阿玉走的那天,一起被帶走了。
“明明是你給阿玉下藥,是那種藥害了她!你有什麼臉去怪江昀?!而如今,你還要用這種東西去害人,你也配說愛阿玉?!”
張義全痛苦地搖頭:“不是我害的她!不是我!”
什麼找江家人報復,不過是為了心理暗示自己,否定當年的事實:害死阿玉的,就是他自己。
他按下藏在手心的遙控:“你們,你們都得為她陪葬!”然而,意想之中的爆炸並未到來。
“帶下去!”
張義全被帶走,在他看到徐警官手裡的定時裝置早就被拆除時,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