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搬到房間，我看看。”江昀憑著醫生的本能衝了上去，看到蕭柔的臉色就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在她身旁的慕子盛也跟了上去。畢竟是林菀的朋友，他不能讓她出事。
來到房內，江昀把她平放在床上，拿出醫藥箱，用針筒抽出了一點表層的血液。在看到血液的顏色變得有些異樣後，他掏出電話：“爸，有點麻煩，是幻情。”
聽到名字，慕子盛就知道現在的情況有些棘手。
江行舟馬上趕了過來，抬頭看了一眼昏迷的蕭柔：“誰膽子這麼大，敢在我江家的地盤用這種下三濫的玩意兒？”
黑衣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帶人去調查。江行舟也退了出去，這東西既然能進宴會，必然家中有內鬼，他得去查。
江昀看向慕子盛：“慕少，這人是你的女伴吧？她有沒有接觸過不尋常的東西？”
慕子盛搖頭：“我......我和她發生了點爭執，在一起的時候她沒碰過任何東西，但後面......我不知道。”
“那個......”最先發現蕭柔倒下的那個女人也跟著進來了，“我看到她喝了桌上的酒。”
果然。江昀已經有了把握，這就是最近才湧入華國的新型藥物，也是徐警官他們追查許久，但仍未查出來源的幻情。
兩年前，江行舟曾秘密接過一個大案，他們搗毀了一個神秘組織，卻發現這只是冰山一角。在一次行動裡，江行舟受了重傷，江昀的女友無辜被牽連，死於意外，也可以說是人為。
同樣是吐血暈厥，同樣是在江家，同樣是血液表層顏色異變。江昀至死也不會忘記這種藥，即便它經過了改良，但骯髒的東西，始終是骯髒的。
“她喝了多少？”
“一杯都喝完了。我記得特別清楚，當時她的眼睛很腫，像是哭了很久，然後一口氣把一杯酒都喝了下去。我當時還覺得這小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沒想到喝起酒來這麼厲害。”
這就棘手了。
“你先出去吧。”江昀讓人清了場。鑑於蕭柔是慕子盛的女伴，雖然江昀不認為這二人是男女朋友關係，但事到如今，只能先試一試。
“她......”慕子盛欲問又止。
“慕少，這事很麻煩。幻情這種藥，聽名字想必你也知道是什麼。如果她只喝一點點也就罷了，我還能用醫學的手段幫她，但問題是她喝了一杯。”
“這玩意兒一般都不會用太多，但這杯酒裡的用量顯然超量了。如果不與她......她會死。當然，即便是你幫她，她也會留下後遺症，甚至有可能一輩子無法生育。”
“慕少，你，得做個選擇。”
慕子盛的瞳孔迅速地收縮。這個選擇，於他而言，太難。
他突然想起蕭柔在宴會前對她的告白，想起那一夜醉酒後激烈的糾纏。他已經無法面對他曾心愛的菀菀，那現在，他還要傷害一個愛他的女孩嗎？
他不知道。
“慕少，我要提醒你，時間有限，你要儘快做決定。”說完，江昀識趣地退了出去，只是出門時能看到他兇狠的目光，這是不屬於江昀的狠厲。
製作這種藥的人，該死。它剝奪了一個人的感官，把人當作了利益交換的工具，隨心所欲地控制人的本能，直到人在絕望中衰竭。
這種藥，不該存在於世上。而製作、販賣它的人，更不應該逍遙法外。總有一天，江家一定會抓到他們！
“阿玉，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江昀看了一眼房間，想起多年前他也是這樣的絕望，不覺對慕子盛有了幾分同情。
蕭柔已經漸漸醒來，但眼中毫無感情。她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往慕子盛的身上靠，慕子盛認命地吻上了她的唇。
“蕭柔，我也許不能馬上放下以前的感情，但我會試著愛你。”
終究，他還是不能看她死去。
這一次不是因為林菀，是他心裡的那個聲音告訴他：如果蕭柔死在他眼前，他會失去一些重要的東西，也會內疚一輩子。
原書的齒輪繼續轉動，雖然發生了些許的偏倚，但這兩人的命運仍然緊緊地系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