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姝沒急著跟小護士們去求證,拎著灌滿了水的暖瓶匆匆回了楊振彪的病房,詫異的瞧著擱病床前站著的田老七和杜仲。
“田爺爺,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我聽振彪說你昨晚後半夜才睡下的。”
“人老了覺也就少了,你個小丫頭就甭操心我這個糟老頭子了。”田老七回頭恨鐵不成鋼地直瞪她,“你真正該操心的是振彪這小子,他那麼重的傷呢,我都提醒過你多少回了,你怎麼就是不長心!”
“……”柳雲姝一時竟無言以對,她昨晚兒,哦,不對是今兒個凌晨時分,都還在自我反省來著,她都已經夠自責的了,田爺爺這話一出,叫她更加無地自容了。
杜仲忙著給楊振彪做檢查,卻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忙打圓場。
“哎呀呀,田老哥啊,你可千萬別再說了,等會兒這小丫頭要是被你給說哭了,沒準倒黴的會是誰呢。”
田老七古怪的瞅了眼杜仲的背影,然後看向站到他身邊來了的柳雲姝直挑眉,啥情況?
柳雲姝裝傻充愣直搖頭,她打哪兒知道老杜又打什麼鬼主意。
彷彿有背後靈的杜仲幽幽的又補了一句,“昨晚我都被人給修理慘了。”
柳雲姝聽他那幽怨得堪比怨婦的口氣,沒由來的就笑了。
田老七這下心裡倒是突突了起來,據胡東明透露,杜仲可是出自中醫世家,眼瞅著杜仲可勁兒的維護柳雲姝,他都不難想象杜仲那個大教授定是看中柳雲姝這丫頭了。
柳雲姝緩了緩神兒,忙問起了叫她掛心了一宿了的浩浩。
“老杜,浩浩情況怎麼樣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
“那孩子命大,這會兒各項監測資料都挺穩定的,我剛已經跟他家屬那邊都交代過了。”
杜仲幫楊振彪重新蓋好了被子,直起了腰來回頭瞅她。
“探望的事兒,也不急於這一時,你懂中醫,可能對西醫一竅不通,手術的風險不單單是術中,術後防感染同樣是重中之重,一點兒都馬虎不得。”
“……”柳雲姝默不作聲的連連點頭。
杜仲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笑著說,“不過,小丫頭你要想去看,倒是可以和我說,到時候給你消了毒再穿上防護衣就成。”
田老七的眼神這下是更加的古怪了。
杜仲也不等一臉啞然的柳雲姝給他道謝,瞅了眼還在沉睡的楊振彪轉身就走。
直到房門咔噠一聲關上,田老七才皺著眉頭看向忙著給楊振彪探脈的柳雲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