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的何禾瞅了他一眼,李梓馬上啞然,“誒,他說什麼?”喝得暈乎乎的林曉晨好不容易從桌上爬起來,今天實在是太開心了,自從來了大學從來沒有人能陪著她這麼放縱的喝過酒。
“沒說什麼,你聽岔了。”何禾用自己的小身板扶著她。
聽聞這話的鄧階深深的凝視著那低眉順眼的攙扶著室友的女孩,攔住了想要繼續開口說什麼的李梓。
低著頭小口啃完最後一塊鐵簽上五花肉的陳曦,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默默的放下手中的鐵簽抽過一張紙擦嘴。
她是真的滴酒未沾,嫌酒太苦,一喝就會掉眼淚。
扶著林曉晨回宿舍,何禾聽著她唸叨了一路的:“鄧階,鄧階,鄧階。”導致睡覺的時候腦海中還是鄧階的名字。
她又回想起了自己高中的最後一個月,就如同行屍走肉,也如同不敢停下來的上了發條的機器,害怕著哪一天停下來就後會突然崩潰;所有的人都以為那是面上就要高考壓力太大的正常現象,小心翼翼的寬慰她:“沒關系的,就是一場高考,別緊張,要放鬆。”
可明明就不是那個原因。
半夜醒過來的她,爬下床喝了一口水爬上床繼續睡。
週一的下午有一節博雅課,其他的人博雅課都修完了,就只有何禾一個人選了這門課。
名字叫做《中華經典誦讀》,後期被任課老師改名《普通話練習》,然後所有的課程都在教學生如何發音,如何更美的朗誦一首詩。
何禾走進班坐在第四排,剛好是臺階的最下面一個,上課的時候能夠成功躲避老師的視線。
半晌之後旁邊從開學以來一直空閑的座位被人填滿,何禾撇頭瞧著什麼都沒帶直接坐在旁邊的男生。
黑色的衛衣,左邊的耳釘耀眼非常。
剛想站起來,被人一把按住手:“何禾,別躲著我。”他的聲音有點低啞,“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然後再次不告而別,再甩一次?”何禾的語氣輕輕的,颳得鄧階的心顫了顫。
仰起頭一雙點漆的眼盯著何禾,認真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鄧階剛想解釋什麼被走進來喊上課的老師打斷,黃老師讓所有的同學站起來練習“啊”的延長音,盯著下面的人瞧著誰的氣息長,聲音準。
跟著站起來。
“喂,那個不張嘴的男生,”黃老師伸手指過來,“誒,別左看右看了,就是你。”
再次被點名的鄧階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
“對,就是你沒錯,”之前都沒見過你,“長得這麼帥,之前都沒見過,是不是都沒來上課?”黃老師調侃。
班上的人立馬捂嘴笑,這下被老師抓包了吧,博雅課最重要的就是平時成績,出勤率直接掛鈎能不能過。
“來,練習一遍這個‘啊’的延長音。”
抿著唇的鄧階,憋住許久憋出來一句:“老師,我是陪女朋友過來的,我不會。”
正準備看好戲的何禾:……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彙聚在她的身上,未曾來得及矢口否認。
黃老師也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女朋友何禾同學幫忙來一遍。”
被點名的何禾伸腳在桌子底下直接踹了一腳那惹是生非的人,抿抿唇張開嘴練習發音。
她的氣息從剛開學就不穩而且氣息短,維持時間不夠長,可就算是這樣聯系完,她的臉上都是紅撲撲的帶著細汗。
鄧階眉眼含笑的遞過去一張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