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水鄧階已經喝完, 原本幹澀的唇被水潤濕,連忙靠近接過他手中的水杯何禾語氣輕輕, “你還要嗎?”
靠在床靠的鄧階搖搖頭。
臉皺成一團, 面上都是倦怠,想要什麼何禾突然開口問:“你——吃沒?”
聽聞這句話的鄧階突然睜開眼, 眼中都是何禾看不懂的情緒,不大自然的撇開眼。
“沒——”話說完, 鄧階自顧自的又躺下來蓋上被子, 整個人縮成一團,瞧著讓人覺得有點心疼, 心生不忍……彳亍片刻, 想起他剛剛砸掉的玻璃杯, 何禾準備先見碎玻璃打掃一下, 要不然容易紮到腳,“你家有米沒?”想到點的何禾問了句。
躺成一團的鄧階發絲繚亂,小幅度的搖搖頭。
從外面拿進來鏟子和掃帚, 床上的人閉著眼似乎已經睡了過去,腳步輕輕的靠近窗邊何禾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動作變的悄無聲息,誰知不過剛放下鏟子床上的人還是醒了,眼神有點迷濛。
“你沒穿拖鞋?”
確實沒穿拖鞋, 何禾連忙道:“沒關系的。”還是被病弱的人打斷, 明明整個人都很虛弱語氣卻讓人不容抵抗,“過來。”兩個字讓何禾乖乖的走過去,靠近床邊。
人靠近床, 鄧階一伸手起身將人拉倒床上,何禾一驚掙紮著就想要起來,誰知道被鄧階按住腿。鄧階皺著眉盯著穿著白色小襪子的腳,白色襪子上印著他從來沒見過的小貓,有點可愛。
然而地上都有玻璃渣。
傻子。
坐在腳被緊緊的壓著,何禾渾身僵硬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的瞧著,那個人半個毛茸茸的後腦勺,瞧著他整個身子湊過來長手從地上勾起床邊的拖鞋,一隻只的給她套在腳上。
“地上有玻璃渣,別紮到腳。”語氣淡淡的說完,鄧階折回去躺在床上重新蓋上被子遮住半個腦袋。
坐在床邊,垂眼看著腳上灰色的拖鞋,穿在腳上整整大了一大截。
頭也不回目光不轉,何禾突然輕聲呢喃:“鄧階,若是我和你在一起,你會一直對我好嗎?”有點貪心,“就一直只對我一個人好。”語氣輕得像極了三月的柳絮,飄飄渺渺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
躺在床上的鄧階沒有動,只是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緊緊的抓著何禾放在一旁的手。
等人睡著了呼吸清淺,何禾才緩緩的抽出自己的手,剛一動作就被緊緊的抓著像極了小孩子,何禾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我收拾下。”睡著了的鄧階緩緩的松開手。
收拾完碎玻璃,將地板擦幹淨,何禾重新拿了一雙拖鞋到床邊。
廚房特別的幹淨,除了必用的鍋碗瓢盆什麼都沒有,鍋碗瓢盆上還都是灰都不知道多久沒用了,還是從來沒用過。
將碗和燉鍋擱在水池裡洗幹淨,鍋上燒著水,何禾出門去買米。
門口的超市有點小,但是一般的生活必需品還是有的,外賣吃著肯定不健康,何禾挑了幾種比較新鮮的水果,又買了點兒蔬菜,買了兩斤米大米小米都買了點,多了他也不會吃肯定會浪費。
回去時將米掏幹淨下鍋,小火慢燉。
還要洗點菜,轉身卻被身後的人堵住,何禾一驚扭頭瞧著擋著自己路不讓自由活動的人。
鄧階的臉色現在有點白,頭發因為剛睡醒有一撮翹了起來有點可愛,額前也散著幾根碎發,黑色襯衫v領露出白皙頸脖,還有若隱若現的鎖骨,像極了電視劇裡的病美男子。
立即伸手夠在他的額頭上,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燙了,何禾鬆了一口氣。
伸手將她的手扯下來,鄧階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她。
是一盒桃花,那種小朵的並不是一枝桃花,但是這個季節哪來的桃花,何禾有點驚訝的抬頭看著他,“這個?”
“送你的。”鄧階將桃花塞進她的手裡。
盒子入手有點涼。
六朵桃花,並沒有開到極致,像是開了一半就被人摘下來,上面沾著水珠。
“看見月牙湖浴室那邊的桃花弄明奇妙開了,我就摘回來了,本來想上學的時候給你看看的。”說這話鄧階不知道是生病還是怎麼樣,臉皮有點薄有那麼一絲絲害羞,“可能是全球變暖的原因吧。”
浴室那邊是南市一中的水廠,有一個巨大的鍋爐燒熱水,桃樹種在岸邊的斜坡上,春天會開一片桃花,只不過這個時候連桃葉都掉沒了。
心一動,何禾突然踮起腳尖伸出手勾著他的脖子想要親他。
鄧階頭一偏,親在了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