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青陽城內寂靜,唯有城牆附近巡防的衛兵們整齊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寂靜,讓人能夠看得出來,這是邊防重鎮,而不是平平安安、與世隔絕的小鎮。
接連一天一夜的趕路,周萌風塵僕僕的出現在青陽後城牆,她掂了掂安心睡在懷裡的小白狐,抱緊了他,然後丹田處的內力一凝,她飛身躍上三四丈高的樹枝,腳尖一挑,隨後淩波踏月般的躍上城牆,無聲無息的從背靠後山的城牆躍進青陽城。
除非周萌那一隊精英護衛,誰也不會想到,她居然會兵行險招,翻越危險重重的十萬大山山脈,突然出現在青陽城內。
無時不刻不在城口盯梢的安親王暗殺小隊也不會猜到,他們奉命要刺殺的鎮北將軍周萌此刻居然平安到達北大營……
“何人在此?”北大營駐紮營地計程車兵發現身披鬥篷、灰頭土臉的行為鬼祟的人,不由得大聲呵斥道。
算下來,周萌連續奔波兩天兩夜,一天的策馬狂奔,一天在十萬大山裡艱難跋涉。不得不說,衣服已經髒得不成樣,唯有隨身揹著的行囊裡的鬥篷還算幹淨,所以她披著鬥篷前來北大營。可一路灰塵打鬥,就地打滾,別說她的衣服,她的臉蛋也髒兮兮,宛如要飯的乞丐,伸出手指,那也是烏黑一片,再說,她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再加上深更半夜看不分明,所以,北大營的駐守士兵第一時間並沒有認出周萌來,也算是情有可原。
周萌沉澱了下情緒,對門口站崗的兵溫和的說:“叫你們副將出來,就說鎮北將軍周萌到了。”
“鎮,鎮北將軍?你,你是鎮北將軍?”士兵瞪大眼,指著她叫道。
周萌沉著的點點頭,“沒錯,快去叫你們副將吧。”
那士兵愣了半響,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周萌笑得忍不住彎下腰,“哈哈,你個小乞丐居然說自己是鎮北將軍,你們呢,盡管是同一種性別,但你和鎮北將軍比起來,那可是天上的雲和地底的泥的區別!”
周萌看著他,既不生氣也不微笑,無動於衷的看著他作妖,“你沒有認出我沒有關系,但你們副將肯定能認出我。”
“你個小乞丐,還想見我們張將軍,走走走,一邊去。”那士兵不耐煩的驅趕她離開。
“哎,門口鬧什麼呢?”說曹操,曹操到,周萌嘴裡的副將張君生急急走過來,眉毛一豎,馬上就要破口大罵。
“張副將。”話音剛落,張君生就像是見了鬼一般,掏了掏耳朵後左顧右盼,愣是看不見眼前的周萌。
他再次掏掏耳朵,自言自語道:“哎,剛才居然聽見將軍的聲音……沒人啊,難道是我幻聽了?”
“……張君生!你是不是眼瞎?本將軍就在這兒!你個完蛋玩意!”突然,周萌突然爆發,嘴巴叨叨著,而且還“大膽”往張君生腦袋上猛捶了下,“啊,本將軍在這裡,瞪著眼睛不知道往哪裡找?”
張君生愣神,終於意識到眼前髒兮兮像個小乞丐的人就是自家將軍,他一個魁偉大男人眼睛裡立刻冒出兩股淚泡,“將軍啊——您可算回來了——”說著,他便想要給將軍個熱情擁抱,他一點都不嫌棄將軍,可將軍眼睛卻明晃晃嫌棄他!張君生感覺受到了傷害……
“將軍,您,您怎麼成了這麼個鬼樣子?”張君生心直口快道。
周萌翻了個白眼,“張君生,別以為天黑,我就沒有看見你偷笑!”
張君生訕訕的說:“沒有,將軍您絕對看錯了……您到底怎麼過來的?京城來這兒,騎馬的話可是要三天三夜的!”
“從十萬大山那邊翻過來的。”周萌實話實說。
兩人愈走愈遠,漸漸地身影模糊,驀地,那守門計程車兵只聽到張副將炸雷般的怪叫,“天,將軍您真是厲害!”
士兵抬頭望了望月亮,喃喃自語,“那居然就是鎮北將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