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將手交到他手上,周萌跟著他,去那神秘的畫室“探險”去。
眼前一片黑暗,周萌看不分明,心裡一緊,不由得抓緊他的手。
“我,我有點害怕,”周萌聲音略顯顫抖,“能不能開燈?”
“嗯。”
她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等了一會兒,周之琛手裡執著一盞煤油燈,微弱的光暈下,他眉眼變得柔和下來,她細細看了腳下,地板上都是團團紙團,小心避開這些如同地雷般的紙團,她來到他身邊。
周萌恍然,1882年上海才通了電燈,而這時間的錦繡鎮,是不可能有電燈這種稀罕東西的!
周萌好奇的掃視四周,他的畫室,嗯,比較一言難盡,紙團遍佈,大大小小的畫板蓋著白布,一眼望過去,感覺有點恐怖。
他默默的抓著她手,握著她手拿掉了這些畫板的白布,只聽見布料摩擦的聲音,瞬間,震撼人心的一幅幅畫展現在她的面前。
是的,一眼看過去,是震撼!
即使光線昏暗,他的那些畫作屬於西方油畫,抽象扭曲,色彩極其鮮豔,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來他畫得到底是什麼,但是那一瞬間心頭受到的震撼,她知道這些絕不是凡品。
“這些都是你畫的?”
他點點頭,眼神躲閃,訥訥道:“嗯……不好看嗎?”
她連連擺手,“沒有啊,雖然我看不懂,但我覺得特別好看!”
她說完後,周之琛看她的眼神愈發灼熱。
周萌嫁來錦繡鎮已有三個月,這三個月來她和周之琛相處的愈發自然,雖然他反應略微遲鈍,也不太會與人相處,但他笨笨的討好與眼神愈發濃厚的情意,卻讓自感穿越的沒有安全感的周萌愈發的心安。
她也聽說過周之琛的一些流言,那些自閉症就是所謂怪人、惡魔的話,她為他心疼,這些年來他所遭受的冷暴力,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外面的形勢愈發艱難。
三個月來,錦繡鎮湧入愈來愈多的災民,他們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眼裡都是對生活對命運的絕望,他們癱在街上,或者窩在橋洞裡,或者帶著孩子挨家挨戶乞討……
周萌曾經遠遠看過他們,如果不是還能活動,他們毫無生機的模樣讓她想到了……僵屍。
馬上進入冬天,如果沒有什麼禦寒的措施,她想,這些災民或許撐不過一個冬季。
如果,災民發生暴亂……
周萌托腮思索,面前的茶水都涼了都沒有注意,周夫人,也就是周之琛的母親,不耐的皺了皺眉,“萌萌,你在想什麼,娘問你問題你竟然走神了。”
“……沒什麼,”周萌回過神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娘,您再說一遍好嗎?”
周夫人將茶水重重放到桌上,“嘖,做人家媳婦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勁……娘問你,你和錦兒什麼時候要個孩子?”
“……”周萌無語凝噎。
只嫁來三個月,就催著要孩子?
周萌頓時感覺亞歷山大。
“嗯,娘,我和之琛不著急。”
“呵呵,你不著急,我們家可著急呢!”周夫人眼神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