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姐,你們真是過得好苦,小野他從小不懂事,你不要介意啊。”那虛偽的女人一身華裳,披著白狐披肩,捂著心口一臉嬌弱“好心”的說。
喬姐穿著幹淨樸素的衣裳,斜襟梅花小夾襖,下身青灰色的襖裙,簡單編著麻花辮,村姑的打扮,與身著白狐披肩的貴婦人天差地別。
但在陸淩野看來,喬姐無論怎麼樣都是好看的,而那一身華裳的婦人,虛偽惡毒得讓人惡心。
情人眼裡出西施,不外如此。
周萌表面上禮數周全,奉上茶水,淺笑著聽這不請自來的陸家夫人自以為的“挑撥”。
白靜砸了一口茶水,“碧螺春?味濁色渾,香氣沖鼻……喬姐,改天我送你些武夷山大紅袍,保你喝了就不想再嘗這些次等的茶。”
“嘭——”
周萌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見白靜看過來,她報以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手沒勁。”
說著,她鼻音“哼”了聲,白皙纖細的有著薄繭的手指一捏瓷杯。
然後,瓷杯被輕輕巧巧一捏,就碎成了……渣渣。
周萌拍了拍手,似笑非笑道:“陸夫人有所不知,碧螺春可是咱們家能拿得出手最好的茶葉了。”
白靜臉色變了又變,差點維持不住她驕矜貴婦的人設,她僵硬的假笑了下,“呵呵,碧螺春也不錯。”
“噗嗤”——
周萌可沒有笑出聲,反而是陸淩野,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毫不掩飾對白靜的不屑和厭惡,“陸夫人不請自來,可真是個驚喜呢!”
白靜原本做好了再見到陸淩野的準備,她錯了,即使隔了幾個月,再次見到他那張與他母親如此肖像的臉,她內心依舊平靜不了。
他似乎長個了,面容也張開了,也更像他母親了。
她保養得宜的臉上露出慈和的笑,跟她柔弱可憐的氣質毫不相稱,怎麼看都有種違和感,“淩野,你回來了。”
“幸虧娘親在天有靈,我福大命大才沒有死掉。”他就差撕破臉直接噴白靜,態度怎麼不好怎麼來。
“喬姐,陸夫人又不是客人,給她喝碧螺春可太浪費了,以後直接倒白開水就好。”
周萌努力繃著臉,她怕一不小心笑出聲,她乖乖坐在一邊看陸夫人的笑話。
白靜氣得差點將茶水潑到陸淩野臉上。
這個臭小子!
上天還真是厚待他!
“呵呵,你父親讓你回去,還有既然考了秀才,去京城學館豈不是更好?”白靜出於某種考慮,破費口舌的勸說陸淩野去京城讀書。
呵,一向被自己兒子壓得暗淡的紈絝子弟,竟然敢肖想金科狀元?
也不想想自己什麼水平?
白靜對陸淩野頗為看不上眼,如果不是為了給兒子爭取資源,她才不會來小縣城呢!
陸淩野直接拒絕,一點面子都沒有給他所謂的繼母留,“喬姐在哪,我就在哪。”
白靜意味深長的又重新打量著周萌,身著素淨,即使衣服沒什麼問題,但也明顯是村姑打扮,跟京城陸家的身份絲毫不匹配。
她意味不明的感嘆一句,“原來我們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竟還是個黏糊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