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成功騙過他,周萌洩了氣,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臉上揚起微笑,“疼不疼?”
“疼——”他齜牙咧嘴,“打是親罵是愛,娘子很疼我,為夫知道的。”
周萌徹底被他的厚臉皮打敗,“娘子”“為夫”說的很溜,根本不知道臉紅兩個字怎麼寫!
“厚臉皮。”
他嬉皮笑臉,主動將臉湊過去,“娘子隨便捏。”
周萌正想捏臉洩憤時,迎面走來幾個書生,為首那個赫然是身材壯碩、性格豪爽的安琦,他快步走過來,大笑者說:“陸兄,就知道你不凡,沒想到真讓我猜中了。”
周萌暗暗鬆手,而陸淩野一改在周萌面前的調笑放鬆模樣,他端著臉色,一臉淡定,拱了拱手,“安兄說的哪裡話,運氣,都是運氣好。”
“安兄,這位仁兄莫非就是第三名的陸淩野、陸兄?”安琦後面跟著的一個斯文書生問。
安琦介紹他帶過來的幾個書生,原來他們是清平學館的學生,有兩個考中了秀才特地去慶祝。
“哎,我給你們說,周家妹子醬料弄得特好吃,就是咱們第一天考試時聞到的那誘人的香味——”他頓了頓,拍了一下腦袋,“咱們這三天聞到的香味都是周家妹子搗鼓出來的。”
頓時,那幾個書生看向周萌的眼神充滿了好奇和……幽怨。
幽怨?
周萌深思,自己沒有招惹他們吧?
她哪裡知道,為了養好陸淩野的胃,考試期間她搗鼓出來的那些吃食,第一天的醬料鍋子,第二天的奶油全麥麵包,第三天的泡麵,全都讓臨近陸淩野考棚裡的考生心情複雜。
聞到香味,他們鼻子享受,可胃難受;聞不到香味,他們胃不鬧騰了,可心裡卻惦記著……
於是,陸淩野和安琦他們幾個去酒樓喝酒,周萌慢吞吞地去縣城逛逛。
名義上雖是縣城,可規模卻不比府城小。
縣城最熱鬧的金水街的確繁華,周萌眼睛都看不過來,主要是各種吃食勾得她胃蠢蠢欲動。
綠豆糕、涼糕、糯米滋、糖葫蘆、捏糖人、甚至還有油炸蟲子……
周萌從街頭吃到街尾,肚子吃得溜溜圓,最後她手裡還拿著一串糖葫蘆,嘴巴吃得油亮發光。
看完雜耍,她眼尖的看見圍著的人群,看熱鬧的心性佔了上風,她吃完最後一顆糖葫蘆,一溜煙就竄到人群前面去。
“賣身葬父。”她喃喃自語。
呦呵,她可終於瞧見古代最經典的戲碼。
也不知是真的有孝心還是賣身求榮?
抬頭仔細瞧了瞧這“賣身葬父”的姑娘,古人說的可沒錯,女要俏一身孝,她孝衣穿在身,本來三分的楚楚可憐被映襯得成了七分,再加上她時不時的垂淚賣可憐,圍觀的眾人也唏噓不已,好好的小姑娘真是可憐啊!
只不過,她剛才明明看見草蓆子下的“父親軀體”腳底動了下,難道是她的錯覺?
她摸摸下巴,恐怕是一夥詐騙團夥吧!
她眼珠子一轉,悄咪咪的從斜挎的小荷包裡摸出一根絲帶,她蹲下身,趁著大家注意力集中在“女兒”身上,她攥著絲帶,另一頭則撓著那“父親”的腳底板,周萌也不嫌煩,輕輕的一下又一下。
就在眾人憐憫之心漸起準備給女兒捐錢之時,那橫死的“父親”乍一下跳起來,“哎呦,癢死我了,哈哈哈哈——”
眾人面面相覷,周萌猴子一般飛快溜出來。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
不過,除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