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白深植,作奸犯科,皇親國戚,呵,他的黑料可是最多的!
她作悔恨狀,“都怪下官新來乍到,不認識諸位大人,請尚書大人不要見怪。”說著,她禮數完美的拱手行禮,滿臉誠懇,讓白深植挑不出錯來。
白深植鼻子“哼”了一聲,甩著袖子走了。
周萌面上無奈苦笑,側過完好右臉,倒顯出點委屈,“諸位大人,都是本官之錯,本官向諸位大人陪個不是。”
“季大人,使不得。”
“就是,季大人,您不必委屈至此,那白大人……”有人作義憤填膺狀,嘴巴裡剛吐出“白”一字就猛然住嘴,眼睛裡閃過絲絲後怕。
看來,是諱莫如深吶。
周萌眸子裡劃過一絲興味,白深植果真有手段,就是不知,是白家的手段,或是太後的手段了?
當今太後,並不是越衾生母,他生母乃是浣衣局一小宮女,因先王喝酒誤事與小宮女成就好事,而小宮女竟珠胎暗結,生下王子後,早被先王忘在腦後,娘倆生活悽慘,與冷宮生活好不了多少。
後來,不知何故惹怒先王,娘倆真的被囚禁於冷宮中,生母生病鬱郁而死,越衾懷著對先王的仇恨艱難成長。
周萌不用想也知曉,那段成長,必是驚心動魄、布滿荊棘。
不知為何,她心髒微微泛疼。
後來,先王去世,太後攝政,她寵幸佞臣、胡亂任命白家子弟入朝為官,整個朝廷被弄得烏煙瘴氣,如果不是越奕力挽狂瀾,燕國想必不會存在於今日了。
越衾長大,與越奕結盟,成功將太後弄下臺,而白家勢力,卻牢牢把持著朝政。
吏部,與其說是安親公越奕的班底,倒不如說是白家讓給越奕的。
一白深植,不足為慮,吏部其餘人幾乎都是聽從於安親公越奕。
而真正屬於燕王的班底,恐怕只有周萌幾人而已。
風流人物越奕,也有自己思量,他關心的是全燕國王室利益,而不是燕王一人利益。
太後看似倒臺,可白家仍舊把持朝政、肆意妄為,這言笑晏晏的表面下,仍舊是波濤暗湧。
“吱呀——”一聲,外城紅色大木門被開啟,象徵著早朝,正式開始。
越衾高坐在王座之上,面向南而坐,頭戴象徵著高貴的黑色冠冕,身著繡著暗金龍紋的玄色燕國王上禮服,面容淡漠冰冷,氣質高貴不可攀,讓兩排文武官員垂首不敢抬頭。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黃書吊著嗓子喊道,尖利嗓音響徹整個殿堂。
“臣有事。”右排中靠前的一監察禦史道。
右排文官,左排武官,燕國以“右”為尊,文官比武官地位更高一些。
“說吧,徐愛卿,何事?”越衾淡淡抬起眸子,不鹹不淡掃了一圈大臣們,其中,與大膽抬頭的周萌視線對個正著。
周萌飛快撇過眸子,迅速垂首,寬大的朝服擋不住她纖細白嫩的脖頸,讓越衾看得心頭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