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我們的血液,潑灑到喪屍身上,這樣那些異變怪物就會去襲擊喪屍,而其他的喪屍們,也會因那些血液味道,一同加入混戰。
這樣我們就能得到短暫空閒時機,逃跑或去做自己的事。
這個辦法是我們先前一次,在外找尋食物時,因一人意外受傷,把血濺到一喪屍身上,偶然發現的。
後來是蕭青主動奉獻她的血液,帶頭去喪屍群中做了試驗,為我們證明這個辦法的可行性,之後大家,就一直用這個辦法,來引開那些喪屍和異變怪物襲擊,才能一直堅持著,活到現在。”穆秀很快回復了蕭為民的疑問,而後就低下頭來,低聲抽噎起來,衝蕭為民誠懇道歉。
“對……對不起蕭教授,您夫人和女兒是為了救我,才會丟了性命。
兩個月前,我母親精神崩潰發瘋,從這裡跑了出去。
我當時也跟著追了出去,但在我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被喪屍咬了,只是沒當場變異,可那種情況下,我知道我是不能再讓她回來了。
但我那陣接受不了,因為我就只剩我母親一個親人了。
所以我執意不願放棄她,也不願獨自回來,那時……是您夫人和女兒一直不放棄的陪著我、安慰我。
在我陷入崩潰時,她們沒想過自己的安危,一直不願扔下我。
可最終……她們卻因為我……”穆秀說到這,聲音開始哽咽,並因自責慚愧雙手捂臉哭泣,向蕭為民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這話很沒用,但我也只剩……對不起了。”蕭為民聽了這話,不自覺的腳下一軟,倒進秦都懷中,滿眼竟是悲憫絕望之光。
隨後,他以默不作聲的痛苦神色,低頭抽噎了良久,但並沒責怪穆秀一句。
畢竟他很清楚,穆秀那時的心情,一定也像他眼下這般絕望痛苦。
所以他要以什麼理由,去責怪穆秀呢?
在這個時期下,每個人都身不由己,終日惶恐不安。
類似這樣的悲劇,更是每時每刻都在上演。
於是蕭為民只是努力平復好自己的情緒,快步走到穆秀面前,接過她手中的塑封袋問:“所以……我們只是把血,放到這裡就行了嗎?”
“嗯。”穆秀不敢直視他,只匆忙看了他一眼,應聲下後,就又愧疚不已低下頭來。
而蕭為民這時,則果斷抽出隨身所帶的匕首,毫不猶豫在手臂上,劃出一道深深口子,鮮紅鮮血,瞬間從那口子中噴湧滲出,嘩啦啦流向塑封袋中。
而這突然外滲的鮮血氣息,自是引發了禮堂外,諸多異變怪物和喪屍的騷動。
禮堂一側被幾層鐵板封死的窗上,瞬間響起陣陣,能帶動整個樓體晃動的撞擊聲,外帶還有自外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喪屍嘶吼之聲。
但這一系列動靜,都讓蕭為民到毫無動容,只慷慨大方貢獻著自己的鮮血。
直到穆秀開始阻止,說已經夠了,一個人不能放那麼多血,蕭為民卻仍然紅著眼眶,不肯停止,直到秦都和陵遊快速拉開他,為他按上一塊紗布止血。
蕭為民這時才終究崩潰破防,一邊沖天大喊:“讓我獻血吧,讓我抽乾所有的血吧,我想去見我的老婆,我想去見我的青青。”見這情形,秦都忙摟抱著蕭為民安慰,諸葛萌和高達也快速走上安撫。
穆秀見這情景,也因悲傷又自責晃神,隨後踉蹌一步差點跌倒。
但好在姜夕顏及時走上,撐住了她,並準確緊握住她手中的血袋說:“小心,好不容易弄到的血液,可不能浪費了。”說到這,姜夕顏也努力忍下要流出眼眶的淚水,以儘可能平靜的語調,再對穆秀說:“傷心崩潰是應該的,但我們該做得正事,還是得做。”
“你?”穆秀聽到這話,先是頗為詫異望了眼姜夕顏,隨後低頭望向血袋,認可點點頭,回應了姜夕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