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洲在飛機上時就相當焦慮,手指頭冰涼冰涼的,秦渡說他父母來接他們的機時她額頭上都冒了冷汗,捏秦渡的手力氣之大,連指節都在發青。
到達口閃耀著萬丈金光,許星洲看到那倆人,石化在了當場。
他媽媽——姚汝君,還戴著近視鏡,和善地問:“來啦?這兩個星期玩得怎麼樣?”
秦渡沒打算讓許星洲開口,極其有擔當地答道:“還行吧。”
然而姚汝君毫不客氣地懟了秦渡:“我沒問你。”
秦渡:“……”
然而她又和善地問:“星洲,玩得怎麼樣?”
焦慮的許星洲哆哆嗦嗦,囁嚅著說:“阿、阿姨……”
秦渡:“……???”
“之前和你推薦的那家鴨川旁邊的蕎麥面,你們去吃了沒有呀?”姚汝君笑著說:“那家店超好吃,我還一直惦記著呢。”
旁邊那個眼熟的叔叔道:“惦記就去吃。”
叔叔停了停,又笑道:
“——星洲,歡迎回國。”
許星洲在回去的車上都有點懵懵的。
這輛保時捷許星洲還見過。秦渡以前開過,說是他爸新買的,連車牌號都是同一串。
而那個許星洲暑假時就見過的,非得請她吃頓飯的姚阿姨老公在駕駛座上坐著開車,姚阿姨本人坐在副駕上用眼鏡布擦拭眼鏡,她擦完眼鏡對著陽光端詳了一下,又把眼鏡戴了回去。
秦渡玩味地看著許星洲,許星洲瑟瑟發抖地抱著自己的小挎包,不安地縮成了一小團——片刻後,秦渡用鞋尖一蹭她的腳踝。
那動作及其曖昧而隱蔽,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色情意味。
許星洲耳根都紅了,懵懵地看著前座的姚阿姨。
她似乎想問什麼,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秦渡看了一會兒,判斷許星洲應該是驚嚇過度不知從何問起,只得自己開口來問,道:“媽,你沒打算解釋?”
姚汝君開心地問:“解釋什麼?”
“有什麼好解釋的,媽媽就覺得星洲這個小寧很可愛的嘛,”姚阿姨開心地道:“對人又真誠,特別討周圍的人喜歡——星洲,對不對呀。”
秦渡:“……”
秦渡推著下巴問:“暑假?”
姚阿姨痛快點頭:“忘年交。”
這都忘年交上了,秦渡求證地望向顯然什麼都知道的自己爸爸——秦爸爸開著車憋著笑嗯了一聲,他又望向顯然失魂落魄的許星洲小混蛋,她呆呆地點了點頭。
——坐實忘年交。
秦渡不贊同道:“你怎麼能壞成這樣的?”
“嚇到了好吧。”秦渡伸手捋了捋還嚇壞的許星洲的毛,不高興地道:“你就不能早點告訴她?她前幾天怕見你們,怕到連覺都睡不著,我天天晚上都得陪她熬到兩點鐘。”
車穿過高架底下,許星洲呆呆地蹭蹭秦渡的手掌。
秦渡摸上了癮,又忍不住去捏她的小耳朵——她耳朵紅得幾乎滴出血來,熱熱軟軟的,小耳根後還有個嫩紅草莓。
姚阿姨愧疚地說:“那也沒辦法的嘛——捂馬甲需要技巧的,你突然告訴我要帶洲洲來家裡過年,我總不能跑去跟洲洲說,其實我就是你男朋友媽媽吧?”
秦渡不豫道:“你別說了,你就是想玩,我爸還慣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