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雨聲嘩嘩的,秦渡在她身後問。
許星洲想都不想就把腦海中最後三個字重複了出來:“二十萬!”
秦渡:“……”
……
許星洲被敲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不住地捂著額頭……
秦渡手機咔噠一聲解鎖。
“師兄,雖然你只、只值二十萬,”許星洲帶著哭腔道:“可是在我的眼裡你是無價之寶呀!別做這種事了,我最喜歡師兄了。”
秦渡冷漠道:“你以為嘴甜一下我就會放過你?”
許星洲捂著額頭,淚眼朦朧而聲音糯軟:“粥粥害、害怕。”
秦渡還是老模樣,他半點美人計都不吃,將攝像頭對準了她。
許星洲真的要哭了:“師兄有什麼事情我們不能去床、床上解決嗎!”
“手拿下來,”秦渡惡意道:“許小師妹,皮了一天了,師兄的後腰也擰了,懟也懟了,今晚還重新讓二十萬的故事重出江湖?膽子不小嘛。”
許星洲結結巴巴:“我、我們還是可以去床上……”
秦渡冷漠重複:“手拿下來。”
許星洲紅著眼眶,眼眶裡滿是硬擠出來的鱷魚的眼淚,乖乖地把遮在額頭上的爪子拿了下來。
“放心,師兄給你拍好看點兒,”秦渡惡劣地道:“這個角度不錯嘛——小師妹還真是挺漂亮的,怎麼拍都挺好看。”
怎麼拍都好看的許星洲,此時都要哭了:“嗚嗚……”
接著,秦渡擺弄了一下手機,閃光燈一閃,咔嚓一聲。
許星洲生得確實漂亮,拍照時連閃光燈都不怕,在黑暗中被光映得膚色白皙透亮,面頰潮紅眸光水潤,猶如穿過大海的水鳥——美色惑人,除了額頭上的字兒。
……
那字真的太直白了,那是剛剛被秦師兄死死摁著寫的字兒,許星洲被拍完照片,簡直成了一隻鬥敗的公雞,用手揉了揉額頭,發現擦不掉。
——它使用油性馬克筆寫的。
許星洲簡直想和秦渡同歸於盡……
秦渡渾然不覺許星洲周身散發出的的殺氣,翹著二郎腿,拿著那照片得意洋洋地發了條朋友圈,照片裡的許星洲簡直是忍著不哭,額上被秦渡摁著寫了五個字:
‘秦師兄所有’。
五個大字就這麼赫然印在許星洲頭上。
他到底為什麼要發朋友圈啊嗚嗚嗚!而且他們共同好友還特別多,頭頂大字的許星洲越想越羞恥,簡直覺得不能做人了……
外頭雨勢稍小了些,許星洲赤腳踩在漆黑木臺板上,煩躁地用小腳後跟砸木頭,砰砰乓乓,活像個啄木鳥。
秦渡發完朋友圈,將手機一收。
“許星洲。”
他的語氣,陡然正經了起來。
“——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麼?”
許星洲聞言,微微一愣。
風疏雨驟,雨滴噼裡啪啦砸著房簷,簷下盆栽中的橘子樹都蔫巴巴的。黑茫茫的大雨被客廳的小夜燈映著,許星洲和秦渡揹著那溫暖的光,坐在露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