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沒有錢了。”
“親親師兄,賒個賬,好不好嘛?”
許星洲又搓了搓手。
那時風聲吹過黃昏,許星洲被師兄摁在病床的枕頭裡頭,病號服鬆鬆垮垮,露出一片細致鎖骨。
那地方,秦渡連碰都沒敢碰過。
——他不敢碰。
許星洲對他而言,意味著某種極其美好而脆弱的東西,秦渡把她奉得高高在上。
他不敢伸手碰觸,卻又總想玷汙。
許星洲似乎又說了什麼,秦渡卻沒聽見。
他想起他把許星洲從大雨裡撈回來的那天,又想起無數個早晨,許星洲在他懷裡沒個安分的時候,卻又要睜開眼睛,極其軟糯地喊他‘師兄’,還要趴在他胸口,睡意朦朧地蹭一蹭。
這個小混蛋天天在外頭勾搭女孩子……靠的就是這小模樣嗎。
那時候,秦渡簡直覺得自己做不得人。
可如今這小混蛋眼裡都是自己,秦渡在她的虹膜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十九歲的女孩子柔柔軟軟的對他笑,像某種柔嫩的、細長的太陽花。
於是,秦渡動情地低頭親吻她。
病室裡夕陽無限,秦渡能明顯地感受到她的呼吸和溫暖的體溫。
他想起和許星洲初遇的夜晚,混沌的霓虹燈,和其中唯一一個燃燒的人。
——他想起六教前青青的小桃子。印著星星月亮的雨傘。外灘邊傾盆的大雨。春天臉面的理教。
他想起那些即將到來的和曾經來過的詩意。
太陽之下紅裙飛揚的姑娘。
許星洲被吻得幾乎喘不上氣來,艱難地推了推秦渡的胸口。
可秦渡的力氣不容反抗,他正帶著幾乎要將許星洲拆開吞下去的意味與她接吻。
這裡又他媽的沒有旁人……不,哪怕有旁人又怎麼了?這就是他的人,秦渡亂七八糟地想。他的人,就應該揉進骨髓裡,碎進他的靈魂之中。
秦渡幾乎發了瘋,抱起來沒個輕重,她難受得微微發抖,應該是他把許星洲弄得有點疼了。
下一秒,他睜開眼睛,看見小師妹疼得水濛濛的雙眼。
“師、師兄……”
女孩子說。
“讓我用這個還賬,”許星洲又乖又甜地,眨著水濛濛的眼睛勾引他:“——也可以喲。”
然後許星洲乖乖伸出了手,抱住了秦渡的脖子。
…………
……
十分鐘後。
許星洲痛苦地摸了摸自個兒的胸,自言自語:“……真、真的這麼小嗎?”
日落西山紅勝火,鐵窗將光影切出稜角,許星洲坐在病床上,形象半點不剩,腦袋像個雞窩,耳根紅紅,背對著門,不知道在做什麼。
秦渡洗了手回來,皺著眉頭問:“嘀咕什麼呢?什麼小不小的?”
許星洲:“……”
許星洲正在滿懷希望地摸自己歐派,她摸完左邊摸右邊,怎麼都覺得,不存在任何短時間豐胸的可能性……
說起來這種東西好像都靠遺傳吧……是不是沒戲了……嗚嗚人生居然還可以被這麼嫌棄的嗎……
許星洲摸了片刻,又參考了下自己的家族遺傳,判斷自己成為大胸女孩的希望已經徹底破滅,只覺得自己還是得從別的地方找補。
嗚嗚,許星洲寬面條淚地想,生活好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