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洲一整天情緒都還不錯,感冒症狀也不太明顯了,晚上還自己去洗了個澡。
晚上十點多,她擦著頭發出來時,秦渡換了家居褲和背心,正戴著眼鏡靠在躺椅上,腿上放著他的ac,拿著削尖了的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他腿非常長,個子也高,腿屈起時肌肉修長又結實,小臂上一片雜亂的紋身。
對,秦渡是有紋身的——許星洲想,手指、小臂上都有。他玩得那麼兇,身上有紋身,實在是太正常了。
“……那個,”許星洲小心地道:“……師兄,我用了你的洗面奶。”
秦渡嗯了一聲,從演草紙裡抬起頭,問:“困不困?”
許星洲第一次如此清醒地面對另一個她完全不熟悉的秦渡,這個秦渡貌似還在做作業——她簡直又尷尬又臉紅,小聲道:“不、不算很困吧,應該是吃了藥的原因。”
秦渡莞爾道:“不困的話來這邊打遊戲或者看看書,找師兄聊天也行。”
許星洲猶豫了一下:“好、好的。”
她頭發還沒幹透,在秦渡的躺椅邊的地毯上坐了下來。
小飯廳旁幽黃燈光昏暗而曖昧,她頭頂還掛著一幅波普風格廣告畫。許星洲在旁邊的cd架上翻了翻,發現除了音樂,秦渡大概什麼都玩過。
然後秦渡突然湊了過來……
“你說謊。”他說。
許星洲還在架子上找遊戲光碟,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誒?什麼謊?”
秦渡在許星洲發間嗅了一嗅,漫不經心道:“你還用了我的洗發水。”
……
秦渡說那句話時,離她特別特別的近。許星洲甚至都覺得他的呼吸時,有少許氣流籲在了自己的耳尖上。
許星洲的臉,頓時羞恥地紅到了耳根……
“沒,沒有別的了啊!”許星洲羞恥掙紮道:“我只能用你的,雖然是男士的但是還是可以對付一下——”
秦渡愜意地眯起眼睛,問:“嗯,你是不是還擠了師兄的沐浴乳?”
許星洲:“……”
許星洲羞恥至極,立刻爬開了三米遠……
秦渡哧哧地笑了半天。許星洲不爽地找了三個xbox遊戲盤出來,他居然很喜歡收集遊戲盤,在這個數字版遊戲大行其道的如今世界,他還真有點偏執而複古的收集癖。
許星洲回頭望向秦渡。
秦渡仍然在懶洋洋地做作業,燈光黃而筆直,在燈下他面容猶如刀刃一般,帶著種難言的銳利。
許星洲又說:“……明天……”
明天怎麼辦……?她想,明天假期就結束了,而許星洲無法去上課。
秦渡彷彿知道許星洲要說什麼,出聲道:“明天我有作業要交,下課就回家,最多不超過兩個半小時,微信手機一直在。”
許星洲又抱著光碟,爬了回去。
秦渡:“……”
那一瞬間秦渡才意識到許星洲用了他的洗發水和沐浴乳,身上的味道與秦渡一模一樣。
那個姑娘身上還穿著秦渡的t恤,人瘦瘦的,有點撐不起來秦渡的衣服——寬松衣領裡露出一截削白的鎖骨,一雙細軟的眉眼認真地望著秦渡。
——她靠得太近了。
那股冽然的、秦渡聞慣了的香氣,此時居然近乎催情——秦渡幾乎是立即有了反應,他下意識地遮掩,不自然地屈起了腿。
許星洲抱著三張遊戲盤,微微皺起眉毛,仰著頭,看著秦渡。
那幾乎是個索吻般的姿態,秦渡看得難耐至極,幾乎想低頭去吻她。
然而,接著,許星洲迷惑地開了口:
“——可是,你把我拉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