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洲只覺這真是自己的剋星,常言道你若安好就是晴天,秦渡的場合多半是:秦渡若在就是水逆。
夜風溫暖掠過天地之間,露出雲層後滿天繁星。
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這是許星洲在高中一個溫柔的夏夜裡學的一句詩,現在想來,大約就是形容這樣的夜晚。
許星洲為了方便穿著小平底鞋,卻也貨真價實地跑了一天,在福利院做義工不僅是和孩子們相處,更是幫了那些老師許多瑣碎的小事。她在校門口的花壇邊坐下,活動自己的腳踝。
腳腕骨骼咯嘣一聲彈響,許星洲終於放鬆地嘆了口氣,摸出了手機。
螢幕上是秦渡的資訊——他還是沒透過好友申請——他說:“白天不在?”
許星洲說:“我去年申請了這邊的一份志願者工作……今天忙得頭都飛了,一整天都沒看包包,所以剛剛才發現我把那個掉了。”
她猶豫了一下又道:“你、你能不能……”
秦渡:“?”
許星洲絕望地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你別翻……翻它,算我求你。”
許星洲太累了,傳送完資訊就咕嚕往後一仰,栽進了花叢裡。
繁星春水,路燈下柳絮飛揚,春風吹起女孩的裙角。許星洲抬起一隻手比量天上的星星,這是今天一個小男孩教給她的。
“牧夫座……”許星洲手指劃了一下,嘀咕道:“應該是它吧。”
秦渡這個壞蛋依然沒有透過好友申請,對她說:
“再說吧,以後我們漂流瓶聯系。”
許星洲:“???”
她立即道:“別啊嗚嗚嗚——”
——訊息被發出,被對方拒收。
……這個混球還是把自己拉黑了!許星洲如遭雷劈,簡直想拆了秦渡的宿舍樓。
當夜,淩晨時分。
秦渡洗完澡,赤腳圍著浴巾走出浴室,拿起手機時又看到了許星洲的頭像。
她的頭像是一個字,黑體加粗的‘帥’,但是明顯感覺那頭像被拉黑之後,顯得挺委屈的……
窗外的風吹過,春夜的風令人心底發癢。秦渡端詳了一下她的頭像,看著那個堂堂正正的‘帥’字,覺得這狗東西厚顏無恥,卻又覺得有點兒莫名地喜歡。
秦渡靠在沙發上,半晌滿懷嘲笑,把許星洲從黑名單裡放了出來,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請。
‘您已新增了宇宙第一紅粥粥,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小夜燈仍亮著,光影溫柔。淩晨一點多,那個在外面做了一天志願者的浪蹄子多半是睡了,螢幕上還有拉黑前的聊天記錄。
其中最醒目的是,許星洲苦苦哀求他別翻那個小閱讀器……
秦渡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翻,越想越覺得神奇,一是不理解為什麼許星洲居然強調一遍勾起他的好奇心,二是不曉得‘那個小kinde裡到底有什麼’,死不悔改小浪蹄子竟然肯乖巧無比喊一聲師兄。
秦渡顯然不是能忍受好奇心的人,秦師兄實踐能力顯然不是蓋的!他立刻翻出小閱讀器,開啟看看裡頭到底有什麼。
他一摁開,裡頭整整齊齊碼了兩排電子書:
《強制發情》、《絕對侵佔幹死老闆)》、《激愛小神父》、《運動褲下的秘密》……
還他媽,口味挺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