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弱地回瞪他,道:“這是我憑自己本事得到的,當年我上葛府求你們幫忙,你們二話不說就把我趕了出去,要不是……”
他頓了頓,忽然想起那時一直默默幫助他的葛思媛,心中又痛了幾分,喝道:“葛大人,現在你被查出了罪案,也知道上門求情了?”
葛青山臉色清白交加,險些氣得昏過去,捂著胸口大怒而去。
而後葛府傳來了葛青山病倒的訊息。
雲沉冷漠旁觀,蘇扇不知所措。葛青山不登門是為了面子,可是蘇扇作為葛府出來的庶女,孃家要亡,她卻不聞不問,又顯得過於冷酷無情不忠不孝。然而那天的事一直膈應著她,她還真做不到放手原諒葛家。
最後還是李氏求了情,蘇扇下意識看著雲沉,雲沉看了她一眼,神色依舊淡淡的,他輕輕嘆了口氣說:“葛家說到底畢竟是你孃家,也不好見死不救。明日上朝,我到皇上面前求個情。”
蘇扇點了點頭。
臨安侯自從斷了腿,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裡,旁人總是見他一副溫潤平和的模樣,從未表露出瘋癲偏激的一面,與人談話時,嘴角含笑,微微抬頭,虛心而謙卑,給人溫柔無害的錯覺,幾乎讓人不敢相信,這人曾經是統領二十萬駐守西北防線的常寧軍的主帥。
蘇扇卻發現,一旦站在他身後,莫名就有了安全感,所有的明槍暗箭風霜雨雪,都會在這人面前煙消雲散,給身後的人一個安全的庇護所。他還說,嫁進了雲家,就是雲家的人。雲家不允許納妾,那豈不是,雲沉就只有她一個?
這這這……她還沒打算做人夫君,但……雲沉的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五官端正相貌上乘不說,單從上次那個砸得粉碎的茶蓋來看,內力深厚,雖然沒親眼見過對方出手,想來武功不差,智謀線上,手腕線上,祖上更是武將世家,又受到大夏皇帝賞識……哦,這個她倒不是太過在意。
至於雙腿殘疾……這個有點複雜。
坐著翻侯府賬本的雲沉停住了手,因為他發現蘇扇一直盯著他的雙腿看,看的時間還有點長。
他沒做什麼奇怪的舉動吧?
作者有話要說:
蘇扇:好看溫柔貼心周到持家專情……沒毛病了,他歸我了。
其實我也想要哼。
☆、生辰之禮
二十六
花了一晚上總結了一下各方面的好壞,蘇扇對夜桃說:“侯爺……還真是值得託付的良人啊!”
夜桃愣了愣,簡直不該怎麼說自家對情愛一竅不通的主子,道:“所以夫人呀,過幾日就是侯爺生日,想好送什麼了嘛?”
這個挺讓人頭疼的。
臨安侯生辰,旁人若是要討臨安侯歡心,要麼送價值連城的寶貝,要麼就是世間少有的稀奇玩意兒。蘇扇孃家現在是一落千丈,還靠著臨安侯府過生活,身上的積蓄還不夠請人到明月樓吃的一頓飯錢。
蘇扇默默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小金庫,又開始心疼當初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錢說沒就沒了……
挑了個好天氣,蘇扇和夜桃出門,一主一僕去胭脂水粉鋪子,又去了裁縫鋪子,買了不少東西,蘇扇逛了不少商鋪,走得她腳疼,也沒找到個中意的。
回去的半路,官道上圍著一大群老百姓,遠遠望見中間一匹高大的馬。堵住了路。
蘇扇便拉著夜桃上前湊個熱鬧,巧的是,裡面有個熟人。
葛思媛大哥、葛青山獨子葛弘文。
還有刑部孫尚書的寶貝兒子孫楊。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孫楊騎馬騎得快了些,險些撞到了路上一個躲閃不及的姑娘,他心情鬱悶,下馬非但沒道歉,還嫌棄了幾句。京城紈絝子弟見著礙眼的,都仗勢欺人嘴巴不放幹淨,底層百姓們都習慣了,這種時候忍忍,這回事兒就過去了。
結果孫楊一看那姑娘,見是個有姿色的,又是從外面投奔親戚來的,獨自一人,便起了色心動手動腳。
葛弘文恰好從旁經過,光天化日之下,他一個三觀端正的讀書人,便是性子再懦弱,也不能容忍這樣骯髒的事情發生。
然後他就出手阻攔了。
孫楊氣得不行,惱怒道:“葛弘文你憑什麼攔我?葛家都快倒臺了,你親爹做官都坐到牢裡去了,聽說你家裡那金貴的嫡女還要下嫁給丞相府公子做妾?哎喲可笑死我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羞恥到不好意思出門!”
葛弘文氣得臉面通紅,“你閉嘴!這姑娘你不能帶走。”
孫楊一擼袖子,上前一步,身後奴僕也跟著上前一步,他笑著說:“喲,我憑什麼要聽你的,一個罪臣之子,你爹還指不定明日就上斷頭臺了,在這兒跟我拽個什麼勁兒。”
他沒出手,葛弘文一拳頭就上來了。
蘇扇好不容易擠進包圍圈的時候,兩個世家子弟和所帶的下僕都紛紛扭打在一起,場面著實丟人難堪。
蘇扇心想自己揭露身份實在是掛不住面子,若是扭頭就走葛弘文說不定要被欺負死,雖然葛思媛在葛府對方也未見的多照顧,只是井水不犯河水,冷漠觀望而已,況且出嫁那日葛弘文主動上門揹她出門,也算是盡了做哥哥的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