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回事?”
不明所以的僕人們下意識就開始小聲竊竊私語起來,但在見到帝少正往這邊過來的時候就趕緊低眉斂目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就跟雕塑似的。
連呼吸都下意識放緩了很多。
“少爺——”
好在自家的主子在見到主母並無大礙的時候。
那股子威懾四方的寒氣才堪堪收了回去且哪怕是在見到封淸娥竟是以謊稱自己昏倒為由而將他給騙回來的帝少卻是也並沒有生氣。
看著反而像是平靜了下來。
男人將身上的一件黑色大衣脫下,傭人們當即就立馬過來將大少的衣服接過繼而放在了一側的掛衣架上。
“哪裡不舒服?”
見到自己長身玉立的兒子並未有開口責怪她的意思,反而還十分關心的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封淸娥是又高興又發愁。
高興的是自己兒子雖是手握大權對人對事素來都是諱莫炎涼且果決但對自己多多少少還是關心的,發愁的是,自家如此優秀內斂的兒子喜歡誰不好為什麼偏偏也要去喜歡那個許家的丫頭?
真是叫她無比惆悵。
“美姬啊——”
郭禪有一秒的幻聽,剛剛,夫人喊什麼來著?
他這個人也是個不怕死的,那種求知慾還讓自家的boss給掃到了,當即也是縮了縮脖子道:“屬下告退。”
男人的臉色很黑,周身的凌冽震懾氣息也足以讓旁邊的丫頭們個個噤若寒蟬,沒聽到,沒聽到,她們什麼都沒聽到。
見到自家兒子瞬間變的臉色,封淸娥意識到了自己說漏嘴,當即也是輕咳一聲,喊來了一旁的傭人給自己倒杯水。
這才撞似沒有發覺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般,再次開口道:“兒子,你過來坐——”她彼時還倚在臥房,臉上的愁容與疲態亦不似作假,看得帝少眉頭緊蹙,履薄的唇瓣微抿,“最近是又吵架了嗎?”
說的自然是西苑的那位。
封淸娥擺手,“沒有,這些事你別參合,她也鬥不過我,頂多就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來回蹦躂,我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男人伸手替封淸娥掖上被子,“夜裡寒氣重,您多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著涼了讓我擔心。”
他這個人的話極少。
關心別人什麼的,更是不存在。
所以,哪怕身旁坐著的是自己的兒子,兒子說上幾句關心母親的話亦是再普通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可對於封淸娥而言,對於素來就不苟言笑且惜字如金的帝少瀧夙而已,亦是難得。
故而,帝少話音剛落,封淸娥便一時開心得都溼了眼眶。
她點頭,“媽知道。”
帝少那雙深邃的黑眸當即就掃了一眼四周,僕人們便就紛紛也都退了出去。
“兒子啊——”
封淸娥拿著帕子掩了掩眼角,望著自己這愈發叫人仰視敬佩的兒子再次開了口道:“媽能不能問你個事情?”
想了想,封淸娥覺得還是自家兒子的終身大事更為重要些便就先問了這個。
男人正伸手挽著手腕處的衣角,聞言垂眸看向了榻上的封淸娥道:“您說…”
封淸娥措了措辭,試探性開口問道:“兒子可有喜歡的姑娘嗎?”
男人神色不變,一雙幽深的黑眸卻是深不見底,周身的強大駭人氣息更是鐫刻入了骨髓,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十分震懾人。
包括他的母親封淸娥在見到如此肅穆壓迫的瀧夙時,也會下意識忍不住就開始有些發憷,自己兒子就是有那樣叫人害怕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