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帝羲突如其來的深情款款,厲南凰有些不知所措。
“呃……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幫我看著團兒?”
“沒有。”
帝羲答得相當乾脆,完全不想破壞現在的美好氣氛。
厲南凰嘗試著從他的懷裡退出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萬般無奈,只好尷尬地調整一下坐姿。
“抱歸抱,可你也不能不幹活吧?”
“幹嘛?”
“常虎啊,辰天墨啊,薛廬越啊,你找不到團兒,好歹把他們的行蹤給我吧?”
厲南凰可是受夠了資訊不對稱的罪了,她絕不會讓辰天墨再在她面前耍威風。
帝羲一聽到辰天墨的名字,立刻皺起了眉頭。
“我不喜歡辰天墨!”
“你說太子是渣男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大火氣。好歹他姓辰吧,對自己的子孫後代能不能好點?”
“什麼子孫後代?!我沒有!你以後少搭理他!他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帝羲氣呼呼地邊嚷嚷,邊把厲南凰抱得更緊了。
他是真的討厭辰天墨,這不是出於妒忌,而是辰天墨身上無時無刻不再散發出的陰暗氣息。
這氣息讓他總能想起一個人,當年天辰國被廢黜的皇長子辰知憂。
那是一個與他相貌及其相似,性格卻南轅北轍的人。
聰明卻陰暗,強大卻又脆弱,對一切都本著得不到便譭棄的執念,終於把自己逼到了瘋癲的地步。
到現在帝羲都對那個人被鎖在皇宮地牢裡的樣子記憶猶新。
縱然身負鎖鏈縮在陰暗的角落裡,卻衣襟無塵,青絲如瀑,眼中只有那方全是黑子的棋盤,於無邊寂寥中落子有聲。
宛如一隻在黑暗中默默織網的蜘蛛,縱然身處絕境,依舊滿心執念,不知道在謀劃什麼。
那樣的人,你只要看過一眼,便會知道,他心裡的陰暗瘋狂是關不住的,絕對不死不休。
直到現在,帝羲都在懷疑當年天辰的覆滅與辰知憂有著某種關聯。
感覺到帝羲的不安,厲南凰握了握他冰涼的手指,再次軟下了心腸哄他。
“既然你這麼說,我自然會少搭理。”
“南凰,只有這一件事,我必須任性,你也必須依我,無論如何都不許喜歡辰天墨!”
“放心,我也不喜歡他。只是在這蘇暮城中,我跟他恐怕很難沒有交集。”
“我知道,所以才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