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陳漫道讓你來幹嘛?”
厲南凰把蘇繁煙拖進小樹林的第一句話就這麼直接,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你是……”
蘇繁煙突然有點不敢肯定眼前站著的是誰了。
“我,南黎太子妃,你要找的人。”
厲南凰找了塊大石頭,一屁股坐下來。
看著蘇繁煙猶疑的表情,厲南凰很滿意。
雖然在帝羲那裡就聽到一個“陳主簿”,但是不妨礙她猜出來永安商會的老闆陳漫道就是那夜自家老媽鬧那麼大陣仗,就為讓侍女前去密會的人。
至於這個蘇繁煙跟陳漫道究竟是什麼關係,試一試就知道了唄,反正兵不厭詐嘛!
“呵呵,奴家只是陪老爺來向蕭公子求計的,姑娘是不是又誤會了?”
蘇繁煙開始裝傻。
她雖然曾經見過太子妃,可畢竟只是遠觀,今日這情形又與陳漫道所說的大相徑庭,萬一眼前這女子是個冒名頂替的探子,那她可就被動了。
畢竟京城盛傳的太子妃可是蠢笨耿直的傻瓜,而現在立在她面前的女子卻機智過人,步步為營,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二人之間的私下會面。
“是嗎?蕭青冥都不給計策了,幹嘛還待著不走?”
厲南凰也不著急,一邊懟人,一邊揮動袖子扇風。
“我家的車伕明日才來接人,所以今日無論如何都得在山上呆一晚。”
蘇繁煙仔細打量著厲南凰的側顏,的確與她見過的太子妃一模一樣,可這性情語氣神態做派都像換了人。
“他真要趕你,你就算沒車,也得下山。”
厲南凰冷笑了一聲。
“姑娘如此瞭解蕭公子,莫非是在這山中有些時日了?”
蘇繁煙終於開始反擊了。
“是啊,有幾日了,從靈隱閣逃出來後,就一直在這裡待著。受了些傷,中了點毒,看透了些事情,多虧蕭公子出手相救,才能活到現在。這份恩情我會記著一輩子,等回京之後,一定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厲南凰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大大咧咧全交代了。
蘇繁煙怕暴露身份所以小心翼翼,而她早就暴露了,有什麼可怕的?
你要是被全天下的吃瓜群眾圍觀了十幾年,什麼好事壞事丟臉的事都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你也什麼都豁的出去,懟不贏全世界,那就大方自黑唄!
“呃……想不到姑娘居然遭此大難,是奴家失言了。”
蘇繁煙沒想到厲南凰會如此坦蕩,反倒有些內疚了,言語中自然透露出真情實感來。
“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就問你陳漫道為什麼不親自來?我堂堂南黎太子妃,陳國長公主之女,還不值得他親自出馬嗎?”
厲南凰直直地看向蘇繁煙,眼中充滿了責怪。
“陳主簿跟你孃的關係非同一般,唯恐親自出馬遭人算計,讓太子妃回城之路越發危險。”
蘇繁煙臉上掛著淺笑,眼神充滿了深意。
“我就知道你不是陳國的密探,說吧!陳主簿和我娘許你什麼好處了?能讓你冒這麼大風險來這裡找我,恐怕對燕國是有極大的好處吧?”
厲南凰挑了挑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算是可以跟蕭青冥交差了。
這幾日跟蕭青冥天天談論如今的龍澤之地,對於各國局勢多少有些瞭解,用排除法也知道她是哪國的人。
夜戎彪悍,什麼都擺在明面上,玩的就是一個囂張跋扈,這等密探之事縱然做,也做不到蘇繁煙這樣的八面玲瓏。
雲鑲權臣掌權,又以重典治國,對商人異常嚴苛,不許國外開設分會,如此剛愎自用的國度,斷不會願意與陳國這樣的小國合作,與其讓自家密探冒險救個不得寵的太子妃,還不如與陳國聯姻來的實在。
至於所謂的江湖勢力,天辰死士這樣的,有想法就自己來了,哪還需要跟人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