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自掘墳墓,那就不要怪他了。
就這樣望著窗外,良久,調節好了心情,宋徽起身離開書房,回到明治堂的正房去。
這些事情,宋徽不想讓春青跟著擔心。
“祖母放了二嬸出來。”宋徽一回到明治堂,春青就立刻告訴了宋徽這個訊息。
宋徽一愣,轉而目光微沉,低垂的眼瞼遮掩住了他眼眸中的恨意。“明日二郎科考,祖母是擔心二郎會因為這件事分心才如此的。”顧慮著春青,宋徽語氣盡量柔和。
雖然他努力說的平靜,可春青到底還是聽出了他的一腔憤懣,牽了宋徽的手,緩緩說道:“畢竟是二郎的終身,雖然她可恨,可二郎是無辜的。”
春青柔和的聲音彷彿山澗流水,滌盪著宋徽滿腔憤怒,握著春青的手,宋徽漸漸平和下來,“我知道。”聲音有些沙啞。
春青將臉貼到宋徽的胳膊上,緊緊靠著他,沒有說話。
田氏雖然從西跨院出來了,可並不代表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就算自己不去找田氏報仇,想必以田氏的性子,她也會來找自己的,春青不怕田氏有所行動,只怕她無動於衷。
只要田氏肯動,春青必定讓她掉進她自己挖的坑裡去。
做出那樣狠毒的事情,就算是不要她的性命,也絕不會讓她過得舒服,否則,宋徽父母的在天之靈,如何安息。
宋徽素日事情多,最近又在和許攸昶一起謀劃著為當年的舊案翻案,春青不打算告訴宋徽自己的計劃。
有些事,作為他的妻子,是她的責任,更是她的義務。
彼此依偎著沉默片刻,宋徽忽的想起什麼,轉臉緊張的看向春青:“這一次因為你,她被祖母關到了西跨院,想必是不甘心的,你要當心。”
春青一笑,“我知道,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能拿我怎麼樣,總不能提著一把刀衝進來吧,就算她衝進來,不還有白汀呢!到時候誰受傷還不一定呢!”
知道宋徽最牽掛的人就是自己,春青心裡暖暖的,故意說得一臉輕鬆。
只是宋徽絲毫沒有被春青輕鬆的語態感染,凝重的說道:“她的魑魅伎倆那樣狠毒多樣,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我看,明日要不你先回侍郎府住幾日吧,等我料理了手裡的事情,再接你回來。”
春青知道,宋徽所謂的手裡的事情,就是宋二老爺。
春青搖頭,“好端端的突然回去,祖母會疑心的,以為我是不滿意她放田氏出來,才故意如此,何必給祖母添堵。”
“可是……”
春青伸手將手指緩緩擱在滿臉焦急的宋徽的嘴唇上,打住他的話,“沒有可是,我又不笨,再說了,她害我那麼多次,我不都好端端的過來了,你不要多心。”
“我不放心,這樣,我不能全心全意的去做事。”宋徽望著春青,聲音嘶啞的說道,滿眼滾燙的情誼。
春青一笑,“傻子,你不會給我多派幾個暗衛啊,在鎮國公府的每棵樹上,都蹲一個保護我的暗衛,不就得了。”
春青原本是開玩笑的話,宋徽卻是手一拍,“好主意,就這樣定了,”說著,宋徽擁了春青在懷裡,“我還真捨不得把你送回侍郎府呢!”
春青頓時無語。
一想到宋徽真的在鎮國公府的每一棵樹上都塞一個暗衛,春青不禁嘴角抽了抽,“你不會認真的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