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春青敲打丫鬟們,讓白芍約束好明志堂的人,不要亂說話,那邊芍藥已經扶著田氏從西跨院出來。
雖然老太君放了田氏出來,但並沒有讓田氏去請安。
田氏有意在宜春苑的院子裡給老太君磕個頭,也被柳嬤嬤幾句話擋了回去。
沒有給她這個臉面。
田氏氣的臉上一陣青白交替,銀牙緊咬,回了二房。
她回去的時候,宋二老爺和二郎都不在,田氏和廚房要了參粥小菜,吃罷飯又痛痛快快泡了一個熱水澡,歪在床榻上養神。
在西跨院雖然不缺她吃喝,可在那樣的環境裡,田氏吃什麼山珍海味都覺得是在喝藥,根本難以下嚥。
這麼多天,終於吃上一口舒心飯。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院裡的一切事項可是你在管著?”養神半晌,茶水喝了三盞,田氏才悠悠對跪在地上的喬姨娘說道。
從田氏進門喬氏便跪在這裡,已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喬氏早就跪的雙腿發麻,幾乎支撐不住。
面對田氏帶著明顯尋釁意味的問話,喬氏咬緊牙關恭敬的說道:“回夫人的話,妾身有心為夫人分憂,可三兩日的功夫,妾身便得了一場大病,今兒才剛剛好些,能下地了走動了,昨兒還渾身痠軟動彈不得!”
田氏頗有些意外的看向喬氏,見她臉色發白,倒不像是瞎說。
田氏原以為自己不在,喬氏這猴子就要稱大王,瞞著自己做這二房的當家主母,正要以此責罰她,沒想到她竟是病了。
“這麼說,這些日子老爺也沒有歇在你屋裡!”田氏涼颼颼的說道,語氣卻是比起初緩和了不少。
喬氏低眉順眼暗鬆一口氣,還好當日聽了靜文的話,一直裝病,不然今兒田氏非得把她撕了不可。
沒想到一直悶悶的女兒出閣以後竟然變得如此聰慧。
欣慰之下,喬氏對田氏的態度更是恭順。
“妾身一直病著,不能伺候老爺,還請夫人莫要怪罪。”
田氏心裡頓時一陣笑。
還真是賤人有賤命。
這樣好的翻身機會,喬氏竟然病倒無法侍奉老爺的地步。
這是上天可憐自己遭受無妄之災,對自己的垂憐嗎?
既然自己不在的日子喬氏沒有興風作浪,剛剛又揉搓她跪了一個多時辰,此時田氏再沒有興趣和喬氏說話。
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讓她下去。
那些個原本在二房伺候的丫鬟婆子們見田氏被關了起來,以為她再也出不來這西跨院,便趁機悄悄偷了二房的東西出去變賣。
如今芍藥按著帳冊一一查明,發現少了東西,田氏自然要一一懲罰。
宋二老爺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二房院子裡正黑壓壓跪了一片,個個狼哭鬼號的。
宋二老爺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就更糟了。
杏花巷的那位蔣大人,原以為他是個能辦事的人,沒想到連個屍體也處理不好。
昨天才死的人,今兒京兆尹那邊就知道了,派了人去蔣府查案。
也不知道是哪個屈死鬼去報的案,他孃的,若是被他查出來,非要給他點顏色,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好在不過是死了幾個賠笑的姑娘,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可到底這也讓人心裡不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