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被田氏的樣子嚇得連連後退,不禁脫口而出:“不是母親做的嗎?”
他原本過來就是想要問田氏,外面的流言究竟怎麼一回事,卻沒想到會撞上這樣一幕。
“連你也不相信母親?”田氏紅著眼睛盯著二郎,說話間便要上前扭打他,“你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竟然也向著那個賤人!”
“你為難孩子做什麼!”宋二老爺一把拉住田氏,低聲吼道,轉臉有對二郎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出去。”
二郎抿了抿有些乾裂的嘴唇,對宋二老爺說:“爹,真的是母親給大嫂的蝦子裡下了紅花嗎?”
說這番話的時候,二郎拳頭緊握,嘴皮不停的打顫。
母親口口聲聲“賤人”二字深深刺激著二郎。
自從大嫂嫁進鎮國公府,每一次做的吃的都沒有給二房送過,大嫂那樣好的人,滿府的人都喜歡她,可為什麼獨獨二房在大嫂眼裡是個例外呢!
二郎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每一次想到關鍵的地方,他心驚肉跳便不敢再想。
田氏畢竟是養他育他的生生母親,他怎麼會願意將母親想成是那樣惡毒之人。
宋二老爺避而不答,只是說道:“這裡沒你的事,回去溫書去,眼看科考就這一兩日了。”
宋二老爺說罷,二郎只是目光暗沉的呆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宋二老爺只好對田氏咬牙切齒道:“怎麼?難道你還要毀了二郎的前程不可?你可別忘了我們為二郎謀劃的前程!”
宋二老爺最後一句話聲音不高,可他冷冽的聲音卻是讓發瘋的田氏頓時心驚,從癲狂中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的田氏披頭散髮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二郎的手,“孩子,你聽母親說。”
只是,田氏清醒了,二郎卻是癲狂了,用力甩開田氏的手,二郎雙眼直直看著田氏,幾乎快要哭出來,“母親,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
田氏氣的心肝疼,不過她現在已經冷靜下來,再怎麼生氣也不像方才那樣。
“不是母親,真的不是,二郎相信母親,你是知道的,母親素日疼你大哥都勝過疼你,怎麼會對你大嫂做出那樣的事情。”
說著,田氏又去拉二郎的手,這一次,二郎沒有躲開。
拉起二郎冰冷如寒石一樣的手,田氏越發平靜下來,“母親剛剛之所以口不擇言,實在是被氣的沒了理智。母親掏心掏肺對你大哥大嫂好,卻無端被人傳這樣的閒話,母親心裡也是委屈的。”
說著,田氏眼中豆大的淚珠撲簌簌滾落下來。
“你且回去,母親要去明志堂看看你大嫂究竟怎麼樣,若是有什麼誤會,總要解開的。”儘管披頭散髮衣著凌亂,田氏依然說的一副菩薩心腸的樣子。
若是以往,看到母親落淚,無論田氏說什麼二郎都會毫無條件不假思索的應了,按著她說的做。
可這一次,二郎卻只是木頭一般立在那裡,面目表情眼神空洞的看著田氏,“真的是母親說的這樣嗎?”
二郎想說,他已經大了,有自己獨立思考獨立判斷的能力了,母親為什麼還當他是小孩子一般騙他呢。
且不說這一次是不是母親給大嫂下的紅花,單單是母親對大哥,二郎就覺得並非世人傳頌讚揚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