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慚愧,許某行騙多年,卻幾乎並未給自己留下多少銀子,夫人可知道這些銀子都去哪了?夫人可知道我分明屢次行騙,卻為何一直逍遙法外嗎?”激動之下,許攸昶的聲音帶著些許淒厲。
彷彿他終於給這十幾年的委屈和悲憤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出口,要一吐為快。
春青如羽毛般的睫毛微微一顫,抬眼看向許攸昶。
許攸昶一個冷笑,“這些年,刑部那些老爺們不知收了我多少雪花銀,他們拿了我詐騙來的贓款,自然不會將我繩之以法,否則,誰給他們送大把的銀子花。”
“我父親一個月前被判了斬立決,他們知道從此我再也不會為了救我父親給他們送銀子,又擔心哪天我會將此事鬧得人盡皆知,毀了他們仕途,便將幾年前的舊案翻出,要將我繩之以法。”
說著,許攸昶忽的緊緊攥拳,發出幾聲淒厲的笑聲,聽得春青心裡一陣陣難受。
坐在內室的宋徽被許攸昶一個接一個說出的驚天秘密炸的魂魄幾乎飛出。
“我今日登門,將當年發生的事情毫無保留的告知,只希望夫人能替我在宋大仁跟前遞一句話,明日午時,我在八珍閣翰墨軒約他一見。”
“這玉佩和信,夫人收好轉交給宋大人,信上清楚寫著當年事發的經過,算是我約見宋大人的一點誠意。”
說著,許攸昶起身,“叨擾夫人休息,還望夫人海涵,許某今日告辭。”
此時,他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形象,與剛才判若兩人。
春青看著許攸昶,抿了抿嘴唇說道:“公子留步,有一事想請教公子。”
許攸昶卻是轉臉粲然一笑,“夫人是想問繪心小姐的事吧,許某隻能說,今日之果皆因前時之禍,宋大人只要去山東境內稍作打聽,十四面前常家對我母親做了什麼便知道了。”
說罷,許攸昶很是恭敬的行禮道:“夫人可還有旁的事要問?”
春青原本因為許攸昶猜中她心思有些驚訝,可轉而想到許攸昶的種種異於常人的非凡,也就釋然了。
“今日之事,必定一字不落的轉告世子,許公子慢走。”說著,春青略略揚高聲音,“白芷,送許公子!”
春青話音落下,白芷吱的一聲將門推開,送許攸昶離開。
許攸昶一走,春青立刻扶著肚子走到許攸昶方才坐的桌邊,將那玉佩和信紙拿起,抬腳進了裡屋。
雖然稍後心緒漸漸平緩,可方才強烈的情緒波動所引發的劇烈宮縮讓春青覺得有些不妙。
因此才用了激將法讓許攸昶一吐為淨,他那樣驕傲的人,必定是經不住自己如此刺激的。
春青進去的時候,宋徽正垂頭坐在那裡,屋內沒有燃燭,藉著散散照進來的月光,春青只能看見宋徽整個人沉在陰影裡,看不清他的臉。
可春青知道,此刻的他被無盡的痛苦包圍。
扶著肚子春青款款走近宋徽,伸手攬住他的脖子。
順勢,宋徽無力的將頭靠在春青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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