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甜糯卻又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凜冽之氣的聲音,許攸昶嘴角笑意越發濃,他知道,這次說話的必定就是世子夫人本人了。
聲音還真是好聽。
並沒有因為春青提起繪心而表現出絲毫被人揭穿老底的尷尬,反而依然是一副風光霽月的爽朗笑容掛在臉上。
儘管知道簾內之人根本看不見,依然抱拳說道:“那在下今日晚間拜訪,不知夫人可否方便。”
春青沒想到這許攸昶還真要來,難道是自己揭穿他揭穿的不夠明顯?
不管如何,這個大忽悠還真夠執著的,嗯……臉皮也夠厚。
倒要看看他能說個什麼,再說宋徽不正在調查他嘛,他如此這般自投羅網倒是幫了宋徽的忙,春青當然不會拒絕。
“自然方便,恭候公子。”春青清脆的說道。
“多謝夫人。”說著,許攸昶身子一側,給馬車將路讓開。
馬車徐徐開拔,白汀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默默舒出一口氣,說道:“大奶奶,這個人要做什麼,收了繪心小姐的銀子難道還不夠?還要討到府上來!”
春青笑道:“怕什麼,他若要來就讓他來好了,反正在我們家我們又不會吃虧。”
白汀一想,也倒是,便更是不再擔心,而是嘮家常一般說道:“奴婢覺著,他多半是要提繪心小姐的事情,沒準兒是向繪心小姐提親呢。”
這個大忽悠若真能娶上常家的小姐,那可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只是他若當真打著求親的算盤,找誰也找不到自己這裡來呀,鎮國公府有老太君,再不濟如今是三嬸管家,也應該去找三嬸,再說繪心的祖母也在呢,怎麼不找她呢?
難道是覺著自己年紀小好騙?
可就算是自己點頭答應下了這樁婚事,那也不能作數的呀。
能將行騙之事做的天衣無縫讓官府明明知道案犯是他卻無計可施的人,智商一定不低,這樣的道理他不會不懂。
他這次來,必定是所圖他事。既來之則安之,春青不想費力去想那些她絲毫沒有頭緒的事情,想了也白想,乾脆閉上眼睛靠在身後的靠枕上,養起神兒來。
到時候白芍雖然是從侍郎府出閣,可是她的嫁妝卻是要自己準備,嫁與當朝一品將軍,這嫁妝春青一定要給她辦的風風光光體體面面。
今日之所以出門沒有帶白芷,就是派她滿院子去打探,當日三嬸四嬸進門時,是什麼樣的嫁妝。
事情還未定下來之前,春青不能貿貿然去和老太君請教,只能自己私下先準備著。
等親事定了,再拿著嫁妝單子讓老太君幫著把把關。
馬車禹禹前行,車內雖然無人說話,氣氛卻是一片祥和,馬車再一次戛然停下,已經是到了安王府的二門處。
白汀率先跳下馬車再轉身扶著春青下來。
一下車春青便被二門處那一片開的燦然的花海吸引,各色花朵爭相鬥豔,美的讓人挪不開步子,這一定是昭陽的手筆。
看著蝴蝶翻飛,花朵搖曳,任何來安王府做客的人向來都會懷著一顆安然幸福的心走向院內的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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