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的反問讓宋徽立刻臉上笑容一僵。
他那一晚的確是在杜三娘那裡,可他去那裡是執行公務,為皇上查一件多年前的案子,一路追蹤一個素衣公子才追去了那裡的。
宋徽不知道,如果他和春青說實話,春青會不會信他,可若是騙春青,即便是善意的欺騙,宋徽也有些做不到。
宋徽的猶疑讓春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殆盡,“你不會真的在那裡吧?”
儘管相信宋徽的為人,可孕期的女子難免焦躁多疑,再加上前一世各類入口網站總是頻頻爆出什麼妻子辛苦懷孕丈夫卻流連夜店,妻子生產命懸一線丈夫卻在網咖徹夜不歸之類的新聞。
春青目光直直的看著宋徽,她的聲音不大,甚至還帶著一絲溫柔,可宋徽聽著卻是心頭一陣悸動,拉起春青的手,宋徽柔聲說道:“那晚,我的確是在杜三娘那裡,可你要信我,我是去公幹!”
宋徽篤篤說道,說罷,一臉小心翼翼的看著春青,彷彿一個做錯事了的孩子在看著他的班主任,等著受批評。
春青的心瞬間就柔軟的仿似一汪春水。
宋徽是堂堂鎮國公府的世子,皇上跟前的得意人,錦衣衛總指揮,豐谷大營的將軍,這個面容英俊逼人的男人一身集滿讓人仰望的金光閃閃的光環。
在這個三妻四妾才是大主流的時代,即便自己因為懷孕不能同房,他也沒有為此找一個妾室通房。
這樣好的男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自己剛剛居然還小心眼胡思亂想!
“我信你。”感受著宋徽手掌的溫度,春青輕輕說道,“你說的,我都信!”
宋徽忽的覺得鼻子尖有點發酸。
天,該不會是想哭吧!雖然春青如是的反應讓宋徽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可他也不想在春青面前落淚啊!
堂堂七尺男兒,哪有動不動就哭的,多丟人!
另一隻手偷偷的朝自己的大腿狠狠掐了一把,一陣劇痛讓宋徽心中的情愫被沖淡幾分。
宋徽說道:“多年前的一樁案子又被重新翻出,涉案者又恰好在京都出現,皇上命我暗中調查此案,我就是追著那個人才追到那裡去的。”
“到了杜三娘那裡,卻看到他為了一個叫流心的舞姬和付玉鵬槓上,生生訛詐了付玉鵬四千五百兩銀子。”
宋徽將事情緩緩講給春青。
春青聽得眉頭一皺,“你是說,付玉鵬那四千五百兩銀子是被他訛詐了?難道不是按著杜三娘那裡的規矩,付玉鵬為了顏面心甘情願的?”
“當然不是,是他和那叫流心的姑娘合夥給付玉鵬做的局罷了,杜三娘也是被他們利用了!”宋徽說道。
“啊?”春青立刻驚訝道:“杜三娘他們也敢騙,可流心不是杜三娘花五百兩銀子從真定買來的嗎?”
春青有板有眼的問題讓宋徽疑惑道:“你怎麼對舞館的事情知道的那麼清楚!”
這流心是杜三娘從真定買來的,宋徽都是前幾日才查出的。
春青嘴角一彎,神秘莫測的笑道:“因為是我讓杜三娘去真定買的呀!”
“啊?”這次輪到宋徽目瞪口呆了。
春青的話就像個炸了的二踢腳,震的宋徽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