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我做了豐谷大營的將軍!”宋徽端起旁邊溫熱的檸檬水漱了漱嘴,用乾燥的亞麻帕子將嘴邊的水漬擦去,緩緩站起身來,嘴角帶著淺笑說道。
蹲在地上這麼久,腿都麻了。
他怎麼會不明白,那些人今日趕著巴結他,不就是為了給家中親眷在軍中掛個閒職。
而且他的錦衣衛近日越發得皇上看重,有多少官宦子弟削尖了腦袋想要進去呢。
對於這樣的應酬,宋徽向來都是能推則推得。只是今日在舉起酒杯的那一瞬間,看到二叔油綠的臉色難看的彷彿被茅廁的氣味薰陶過一般似得,他立刻便改變了主意。
不過幾杯酒水,卻能看的二叔如此精彩紛呈的面部表情,扭曲又猙獰,宋徽覺得簡直太值了。
“你都應了?”春青扶著肚子和宋徽一起進了內屋,眼中流轉著擔心。
雖然春青不懂波雲詭譎的朝堂政治,可她知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這樣被人巴結著所求去的事情,對方也一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再者,這豐谷大營的兵可是要被拉去和遼東大戰的,弄些京都不學無術的官宦子弟進去,那哪是去打仗,根本就是去打獵。
沙場之上,一不小心就要腦袋搬家,她可不想她的世子相公被這些人給坑了,除非他們個個都跟沈明澤似得還差不多。
他們進去的時候,白芍恰好用烏木托盤端著早就熬好的小米粥進來,溫度不涼不燙剛剛合適。
端起搪白瓷碗仰頭喝了多半碗,宋徽才覺得胃裡舒服了些,將瓷碗擱回托盤,白芍嫋嫋退下,宋徽笑著對春青說道:“怎麼會!我若是應了他們,這仗乾脆就別打了,省的勞民傷財,直接給遼東下一份投降書就是了。”
聽宋徽如是說,春青登時放下心來。
“遼東這一仗,必須要打嗎?”刀劍無眼,以宋徽的性子,他必定是要衝鋒陷陣的,從知道皇上要建立豐谷大營的那一刻起,春青心裡便無一日不懸著,“就沒什麼法子和解的?”
宋徽躺在床榻上,悠哉的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說道:“也未必,我們與遼東之戰能不能打的起來,主要看他們。”
“年前朝議的時候,皇上是打算在開春就征戰的,結果遼東屢屢派了特使來與我朝示好,這戰事也就擱下了,可遼東人生性狡詐野蠻,秋末冬初他們若是遵守諾言不犯我邊境,這仗也就打不成。”宋徽耐心的給春青解釋道。
“所以那些京都的官宦子弟們就都想進這豐谷大營了?”春青琢磨了片刻,問道。
宋徽一笑,“你倒是看的透徹!”說道這裡,宋徽一聲嘆息,“瞧瞧,連你都看的出來他們的唸的什麼經,他們還來糊弄我!”說罷,宋徽冷冷哼了幾聲。
雖然這一兩年在皇上面前頗為得勢,可畢竟二叔煞費苦心的在外為他營造了十幾年的紈絝形象,再加上為了自保小命,他也很是配合二叔的用心良苦,所以這不諳世事不通人情的紈絝形象早就根深蒂固的烙在那些人心裡了,豈是一時半會能改變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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