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府上嫁到山東常家的姑太太,世子爺的姑祖母。”春青向昭陽介紹道。
春青話音落下,姑太太閃著一雙迸發著耀眼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昭陽。
這就是傳說中那位在皇宮裡都敢橫著走的昭陽郡主啊,姑太太做夢也沒想到她這番來京都居然能遇上昭陽郡主,更沒有想到,大郎媳婦和昭陽郡主竟然這麼熟絡。
昭陽郡主剛剛進門時和大郎媳婦打招呼的那語氣和姿態,分明就是手帕交。
如果當真能搭上昭陽郡主這條線就好了,以後常家的生意十有八九就能攥在自己手裡,而非被常家大房緊緊握著。
常家在姑太太這一輩一共五房,生意上的人脈和資源百分之八九十都歸大房掌控,其餘幾房則是在各個方面給以大房不同的協助,而大房則要負責其餘幾房的日常開銷。
自從嫁到常家,姑太太沒有一日不惦記著要分大房手裡的權利,只可惜,她能力有限,不過也就只是隔三差五的鬧一鬧罷了,幾十年了也沒有撼動大房分毫。
不僅如此,因為姑太太的胡鬧,其餘幾房對三房也或多或少的疏遠。
若不是因為姑太太是鎮國公府的女兒,常家三爺早就把她休了。即便如此,因為姑太太的肆意妄為,鬱郁的常家三爺便一房接一房的往家裡抬姨娘,想要用內宅女人間的爭風吃醋來分一分姑太太的心,讓她不要到大房去鬧。
結果……常家三爺當然是如意算盤落空。
她太低估姑太太的戰鬥力了,自從家裡姨娘多起來以後,常家三爺發現姑太太活的越發紅光滿面精神抖擻了,忙的幾乎都沒空和他說話。
她每天就沉浸在無窮無盡的鬥爭之中無法自拔。鬥完大房鬥姨娘,鬥完姨娘斗大房,中間在偶爾穿插著鬥一鬥其餘幾房。
迎上姑太太熾熱的像紅彤彤的炭火一樣的目光,昭陽不禁心下嘀咕,這老太太腦子不大好使吧,怎麼看我的這目光就跟看金元寶似得。
家教使然,心中再怎麼覺得奇怪,初次見面又是閨蜜的長輩,昭陽還是客客氣氣對姑太太一笑,“我是安王府的昭陽郡主,我來的突然,沒打擾您吧?”
姑太太立刻眉飛色舞顫著腰肢說道:“郡主什麼話,明治堂的大門永遠向您敞開著,您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怎麼會打擾呢,您就是夜半三更來都行。”
昭陽立刻嘴角一顫,僵硬的乾笑兩聲。
夜半三更來,您是沒意見,宋徽估計能被氣死,再說,我也沒毛病啊,夜半三更不好好睡覺串什麼門子!
我家裡可是有一張奇舒服無比的床榻呢!宜家的東家親自為我量身打造的限量版舉國只此一件。
總不能站著說話,只是怎麼坐就是問題了。
昭陽進來之前,姑太太和田氏分居左右坐在正位,春青則是坐在下面雁翅排開的椅子上。
昭陽是郡主,雖然年紀不大,可身份擺在那裡,這主位自然應該她坐。
姑太太雖然是長輩,可身為商人婦的她沒有任何品階,論身份的話她還不如田氏。
田氏好歹還是夫人。
就在田氏猶豫著昭陽郡主會不會考慮到尊重長輩而自覺地坐在春青身邊而把主位依然留給她和姑太太的時候,昭陽完全不經任何思考的直奔方才姑太太坐的位置。
“春青,我最近學雷鋒做好事了!”一坐下,昭陽便迫不及待的告訴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