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千山萬水,只此一句足矣。
宋徽覺得心裡甜的像是裹了蜜,而且是他小時候他孃親親手釀的桂花蜜。
擁著春青在懷裡,自然是一室旖旎的情話怎麼都說不完。
明治堂這裡春光無限,遠在京都城外的匯都客棧裡的某一間客房中卻是雞飛狗跳。
安睡一夜的蔣沁在天光大亮的時候,幸福又滿足的伸個懶腰睜開雙眼,而她身邊的男子還在熟睡,鼾聲微起。
由女孩榮登女人的蔣沁,心裡像是住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喜鵲,興奮又激動。
很快,用不了多久,她就要住進明治堂了。
蔣沁深吸一口氣,將臉頰貼到那男子有些乾瘦的胸膛,仰臉打算端詳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
“啊!”
只是在眼睛落到一張陌生的面孔上時,蔣沁瞬間渾身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淌,結成冰塊,喉嚨裡不由自主的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又撕心裂肺的尖叫。
同時,整個人像是裝了彈簧一般彈了起來,手中緊緊抓著二人共同蓋在身上的那床粗棉布被子,擋在胸前。
滿眼匪夷所思又驚恐絕望。
而那原本沉睡的男子則被蔣沁氣吞山河的驚叫聲嚇得刷的睜開眼睛,瞪著銅鈴似得眼珠子朝坐在他面前的女人看去,眼中匪夷所思的程度絲毫不遜色於蔣沁。
因為蔣沁坐起身來並且將被子覆蓋在她僅穿一件水紅色肚兜的身上,那男子上半身赤裸裸的暴露在蔣沁面前,一絲不掛。
蔣沁望著他乾瘦的胸膛上幾處她昨夜抓傷的紅痕,清白的臉上立刻一陣青一陣紅。
“你是誰?”那男子脫口而出,“你怎會在我的床榻上?”
話音落下,他隱約想起了昨夜的風流春光,貌似是這個姑娘自己偷偷爬上他的床的。
於是,他立刻又補充道:“你三更半夜爬到我的床上來,引誘我做出那樣的事,你是何居心?”
他的話仿似一柄淬了毒液的匕首,直插蔣沁胸口,讓她頓時搖搖欲墜。
她分明是進的宋徽的屋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蔣沁瑟瑟發抖抱著手中的被子,憤怒的說道:“你又是誰,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說的理直氣壯。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付了店家銀子,自然就能睡在這裡了。”春日的早晨空氣裡遊蕩著濃烈的寒氣,那男子赤裸的上身暴露在外面,凍得上下牙齒直打架,一面說,一面伸手去扯被蔣沁緊緊抓住的被子。
蔣沁怎麼會有他力氣大,頓時水紅色的肚兜露了出來,勝雪的肩膀也明晃晃的出現在那男子眼前。
身體溫暖起來,他受到驚嚇的心也漸漸平緩下來,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個和他有了肌膚之親的女子長得還不錯,只是,這姑娘怎麼會突然進了他的房間又上了他的床呢?
看這姑娘的反應,她應該不是這客棧為他準備的特殊服務啊,而且這姑娘瞧著也不像是風月場的人。
難道是走錯門了?
那男子心底一陣猜測,不過無論什麼原因,他並不願意憐香惜玉將唯一的被子讓給這位凍得瑟瑟發抖的姑娘。
他也冷好不好,憑什麼要讓。
蔣沁又氣又羞又怒,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
宋世子呢?宋世子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