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老太君問道。
柳嬤嬤略略看了田氏一眼,說道:“廚房的人說,那些牛羊是二老爺買的,並沒有花公中的銀子,是二老爺用自己的錢買來孝敬您的,二老爺說春日吃些牛羊肉對身子好。”
呃……
春青登時心裡默默兩眼一翻。
春日天乾物燥,多吃牛羊肉那不得鼻血噴死啊!尤其老太君又是上了年紀的人,更是經不得上火。
真不知道這歪理是誰跟二叔說的,這哪是孝敬老太君,分明是變相謀殺。
說這話的人腦子被碾壓了吧!
春青無聲無息的朝田氏看過去。
田氏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二老爺買的,還自掏腰包!登時臉色發綠,兩耳發鳴。
他難道就不嫌那濃郁的羊糞牛糞味臭嗎?
一想到二老爺隔三差五就帶著一身臭氣熏天的味道進她的屋,田氏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還讓不讓人活了,孝順老太君難道就不能用別的法子,怎麼就偏偏選中了這些殺千刀的牛呀羊呀的呢!
就算選中了牛呀羊呀,你就不能直接買肉回來嗎?幹嘛非要買活的。
田氏死的心都有了。
每次和宋二老爺一個被窩睡覺,她都覺得身邊睡得不是宋二老爺,而是一隻皮肉鬆垮的公牛。
思維走到這裡,田氏進一步想到,似乎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和二老爺一起過夫妻生活了,他就算進自己的屋,也不過是倒頭大睡,就跟喝了蒙汗藥似得。
哎!
咦?我怎麼想這些了!
意識到自己竟然當著這麼些人的面想房裡的事情,田氏麵皮一紅,不好意思的朝老太君覷了一眼。
可她這臉一紅落在蘇氏眼裡那就意義非凡了。
這牛呀羊呀的既然是宋二老爺買的,田氏身為他的枕邊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剛剛那番話一定是故意說得。
不就是幾個買牛羊的銀子嘛,瞧你小氣的樣!蘇氏小小翻了個白眼。
她就看不上田氏這股小家子。
宋二老爺自掏腰包怎麼了,他做兒子的孝順老太君那是天經地義,而且做得又不過分,我們這些做媳婦的就應該徹頭徹尾掏心掏肺的支援。
田氏倒好,竟然揣著明白裝糊塗,跑到這裡來裝瘋賣傻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不就是想讓大郎媳婦拿公中的銀子給二房把錢補上嘛!
眼睛掃過蘇氏,恰好看到她翻白眼,鬼使神差,田氏頓悟了蘇氏這白眼背後的含義。
頓時氣得一口老血湧了上來,一張老臉由紅轉青由青轉綠由綠再轉紅,整個一五光十色絢麗多姿。
我怎麼會是為了銀子!
我好歹也是相府嫡女,怎麼會連這點銀子都看在眼裡,蘇氏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
田氏氣的咬牙切齒卻又不好說什麼,又擔心老太君會和蘇氏一樣的想法,憋了半天終於緩出一口氣來,幽幽說道:“昨兒二爺歇在喬姨娘那裡。”
言外之意,這件事我壓根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這話落到老太君耳朵裡就不對味了。
這喬姨娘是你自己要死要活非要塞到老二房裡的,這個時候跑到我這裡說這些酸話做什麼。
還當著大郎媳婦這個晚輩的面。
這田氏近日來怎麼就越發糊塗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