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青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田氏虎虎生風精神抖擻的臉,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不過她心眼有限,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二嬸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既然想不出來,春青乾脆不想了,直接問。
咱可不是那說話繞彎彎的人,多累啊,萬一傷了胎氣怎麼辦,多不值當的。
而且,就算不傷胎氣,這僅有的心眼也不能都用到田氏身上呀。
問完,春青就目光灼灼的看向田氏,雖然咱心眼不夠,可眼神好使著呢。
田氏完全沒想到春青會這樣和她說話,頓時一口老血湧了上來,氣的肝兒顫。
這死蹄子說話怎麼就這麼氣人呢,她一定是故意的。
田氏默默大喘一口氣,將胸口那濁氣吐了出去,擺出一副救世主般的和藹笑容,說道:“上次聽說她還沒有出嫁呢,想著今年也有十七了吧,婚事可是有眉目了?”
十七歲還沒有嫁出去的老姑娘,她的婚事一定是侍郎府裡的糟心事吧,說不定春青的母親因為這件事操碎了心不說,還被她孃家姐姐埋怨呢。
田氏心下冷笑一個,等著看春青明媚的笑臉變得惆悵。
只要能讓春青不痛快,她就高興。
蘇氏則是白了田氏一眼,怎麼能問人家這樣的話呢,這不是惹得大郎媳婦不痛快嘛!
蘇氏正打算說幾句喜慶話把田氏這話繞過去,春青就說話了。
“是啊,和二妹妹一樣,一直沒有嫁出去,愁死人了。”春青眨巴著大眼睛字正腔圓的說道。
蘇氏登時樂了。
大郎媳婦反應真快,這話接的多有水平。
瞧著田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吃癟樣,蘇氏笑著給了田氏又一擊,“哎!二嫂,靜若丫頭的婚事你可得上心點,今年都十七了,你就算是再捨不得她,也不能一直留著啊,女大不中留,遲早是要嫁人的。”
就在田氏臉色漸漸泛白的時候,春青幽幽給了田氏致命一擊。
“是啊二嬸,我也覺得您還是上心點二妹妹的婚事吧,她閒的無聊琢磨著給我下藥倒是其次,怕只怕自己把自己折騰的……”春青說到這裡聲音猝然而至,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在場的每一位都知道春青想要說的是什麼。
二皇子和靜若在街上當眾做下的那件事,鎮國公府的下人們不知道,可主子們卻一清二楚。
田氏頓時一臉委屈的朝老太君看過去,滿眼受傷的表情赫赫寫著:母親,她們欺負我。
老太君默默將目光輕飄飄的落到了炕桌上那碗澄澈清亮的青花瓷茶碗上,心裡暗暗罵了田氏一句糊塗。
她真不明白田氏究竟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怎麼就問起人家孃家表姐的婚事,十七歲的女孩子了還沒有嫁人,自然是家裡一塊不能對外提起的心病。
不怪大郎媳婦說話難聽,她這完全就是自掘墳墓的節奏啊。
也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怎麼越活越不成體統。
老太君的直接無視讓田氏心裡傷害頓時加一。
太欺負人!
可坑是自己掘出來的,跪著也得填完啊。
眼瞧著老太君現在對自己對靜若都是一萬個不滿意,可不能在招惹她老人家了。
真就奇怪了,為什麼每次明明是給春青這死丫頭挖的坑,可結果卻是自己掉了進去,還摔得四仰八叉七葷八素的。
這死丫頭真真就是自己命裡的剋星,一天不把她除去,自己就絕不會有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