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一陣寒風吹來,映雪頓時哆嗦得渾身篩糠似得。
“呀,映雪姑娘,怎麼是你!”一盆水盡數潑出去,瞧著落湯老母雞一般的映雪,芍藥一聲驚呼。
咦,什麼味!
映雪抬手抹一把臉上劈頭蓋臉被潑上來的溫熱的水,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這是什麼水,好難聞!
“姑娘,你沒事吧?”芍藥忙打起簾子將映雪迎進屋。
免得外面天寒地凍冰天雪地的將溼漉漉的她瞬間凍成一冰人!
那可就真和她的名字遙相呼應了。
進了屋,一股暖氣撲面襲來,映雪終於從四肢僵硬中舒緩過來一點,“阿嚏!阿嚏!阿嚏!”結結實實連打了三個噴嚏。
芍藥一臉愧疚不安的看著映雪,給她倒一杯熱水送到她手裡,“快喝點熱水暖暖。”
“外面是誰?”
正說著,田氏的聲音從裡屋傳出來。
“是映雪姑娘,夫人。”芍藥隔著門簾稟報道,聲音柔和,“一身寒氣,奴婢讓她緩和緩和再進去,免得您過了涼氣。”
芍藥話音落下,屋內一陣沉默,只聽到茶杯與炕桌相碰撞的聲音
。
田氏沒有再吩咐什麼,芍藥忙將映雪帶到自己屋裡給她換一身衣裳。
“這是我新做的衣裳,還沒有穿過呢。實在是對不住,你看你一來,就……”芍藥一邊幫著映雪換一身,一邊愧疚的說。
映雪吸了吸有點流鼻涕的鼻子,笑道:“你說哪裡的話,你又不是故意的。對了,你手裡端著的那是什麼水,好難聞,臭死了。”
芍藥正在幫映雪系衣帶的手頓時一僵,她怎麼敢說那是夫人的洗腳水呢。
若是說了,只怕映雪一個忍不住,直接朝她口噴穢物了。
上次宜春苑的一個小丫鬟過來傳話,正好趕上夫人洗腳,芍藥深深地記著,那小丫鬟是如何艱難地將要傳的話說完,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逃離的。
離開的時候,她的臉還是綠油油的呢!
夫人的洗腳水真的有那麼臭那麼噁心嗎?
怎麼我聞著還可以,能忍受呀!
收回思緒,芍藥嘴角顫了顫,輕描淡寫的說道:“夫人的洗臉水。”
整理好衣裳,映雪一邊拿幹帕子絞頭髮上的水,一邊抬眼疑惑的看著芍藥,“真的嗎?”滿臉寫著,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芍藥頓時眼皮一跳,果斷轉換話題,“快走吧,別讓夫人等急了。”
芍藥帶著映雪再次進屋的時候,恰好宋靜若剛剛過來。
“什麼事,這樣晚了還要過來。”田氏掃了映雪一眼,語氣頗為不耐煩。
這也不能怪田氏,主要是映雪每次一來都是來哭訴春青如何如何阻止世子爺和她還好的。
田氏不僅要苦口婆心勸解一番,臨了換得搭上些銀兩。
“咦,映雪這身衣裳好眼熟啊,似乎在哪裡見到過的。”宋靜若則是瞧著映雪一聲淺紫色的高腰水裾群蹙眉說道:“芍藥,你是不是也有一條一樣的。”
天,怎麼被這個小祖宗知道了!
芍藥心底一聲驚呼。
她就是怕被瞧出來,才忍著肉疼將自己新做的裙子給映雪穿的,沒想到還是被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