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和表姐說話呢。”春青的娘瞪了春青一眼,雖然方才蔣沁說的話她心裡也不高興,可畢竟蔣沁是客。
春青朝孃親笑笑,“我也是關心表姐嘛。”側臉對蔣沁說道:“還好我沒有嫁給表哥,要不然表姐還得叫我嫂嫂,我可不敢當。”
蔣沁嘴角抽了抽,勉強扯出一個笑意。
春青繼續道:“現在想想,我沒有和表哥結親是多明智呀,要不然怎麼能遇上世子這樣好的人呢。可見緣分是天註定的。你說是不是呀表姐?”
蔣沁面紅耳赤,氣的肝疼,哼哼兩聲算作回答。
她真是低估了春青這個吃貨的臉皮厚度和嘴巴的伶俐。
哪家新媳婦張口閉口在孃家人面前總誇自己相公呢。還這麼大言不慚,言之鑿鑿。
蔣煥眼角抖了抖,怎麼今天妹妹和表妹鬥嘴總要把自己牽扯進去呀。
還有,表妹,你能不能不總踩著我誇你相公啊。
蔣煥幽幽的看了宋徽一眼。
宋徽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
宋世子,我知道被表妹誇很開心,可是,你能不能稍微矜持點啊,體諒體諒我這個單身好麼!
宋徽原本聽了蔣沁的話心裡酸的只想跳起來打人,可再一聽春青的話,立刻覺得有一小股春風吹過他被陳年老醋醃製過的心靈,留下陣陣花香,真是比蜂王漿都甜啊。
春青,我也覺得我們好有緣分。
一頓回門飯吃的幾家歡喜幾家愁。
酒席散去,周侍郎依舊帶著宋徽他們去書房說話
。
看著女兒和世子如此恩愛,周侍郎決定把幾件藏了十幾年的寶貝挑一件給宋徽。
春青她們娘幾個依然在花廳說體己話。
“夫人,昭陽郡主來了。”春青孃親的貼身丫鬟進來稟報,“郡主說不願打擾夫人和表小姐,只小姐過去就是了,她在小姐的房間等著。”丫鬟還按著春青未出嫁前的稱呼叫著。
春青孃親點點頭,“既然是郡主的意思,你就過去吧。”
春青起身告辭。
蔣沁望著春青離去的背影,心裡難受的就像是吃了陳醋泡過的老生薑,眼眶酸脹。
憑什麼!
憑什麼春青就這麼得意,還能和郡主做朋友!
蔣沁藏在衣袖裡的手緊緊攥拳,半寸長的指甲深深刺進掌心,臉色煞白。
春青的孃親看著蔣沁心裡默默嘆了口氣,“中午吃了酒,你去歇一會子吧,免得下午頭疼。”
蔣沁抿抿嘴起身離開。
秋日的午後,陽光柔和的像小綿羊身上最柔軟的絨毛,零零碎碎照射在身上,說不出的愜意。
蔣沁卻覺得身上寒意陣陣,瑟瑟發抖。
仰頭望向一碧如洗的澄藍色天空,只覺得太陽晃的眼睛疼,眼淚撲簌簌的就落了下來。
春青,我一定要過得比你好,讓你處處羨慕時時嫉妒,讓你從此只能仰望我。
“帶世子去知韻閣歇著。”周衍吩咐小廝。
蔣沁聞聲抬眼望過去,才驚覺竟然走到了書房處。
細微又明媚的陽光照在宋徽挺拔的身上,彷彿給他度了一層光,讓他原本就好看的五官更加奪目耀眼,蔣沁不禁看呆了。
宋世子真是人中翹楚。
論身世,論樣貌,還會有比宋世子更好的選擇了嗎?
普天之下,除了天家,只怕宋世子是獨一無二,無人能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