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這次大難不死,真的改了很多,希望不是曇花一現。”
九鳳補了一句,自己這個弟弟什麼德行,她們是深有體會。
“九鳳,你說的這個曇花是啥花啊?我怎麼沒聽過?”
林秀珍問。
“就是一種在夜裡開的花,很短時間裡就凋謝了。”
“去去去,不要說這種晦氣話!我們小龍肯定會越來越好。”
張小龍聽著家人的交談,心裡有一種從沒有過的幸福。
你們放心吧,我張小龍既然穿越到這裡,一定會好好活一次,讓你們都能過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林秀珍母女前腳到了家,張寶柱後腳也到了。
他放下肩上揹著的柴火,跟著進了屋。
“咳咳……小龍,今天好些了嗎?”
說著話的時候,張寶柱遞過來一樣東西。
張小龍拿過來一看,居然是一個野雞蛋,“爸,哪兒來的?”
張寶柱咳嗽了一陣,坐在板凳上緩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砍柴的時候撿到的,可惜爸身子骨不行了,野雞飛走的時候,才揮出手裡的樹枝。
換做幾年前,這野雞一定跑不掉,咱們就有肉吃了。”
張寶柱的語氣有些傷感。
張小龍心裡不忍,他為了撐起這個家,不但把十個孩子養大,還讓他們讀了幾年書,身體也跟著累垮了。
“爸,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強的。”
然後心裡默唸了一句,老爸,我一定會讓你恢復到壯年人的狀態。
張寶柱會心一笑,隨即搖了搖頭,黝黑的面板上,數道深深的皺紋,像極了六七十歲的老人。
“爸老了沒用了,今天咳嗽得厲害,隊長都沒用我幫他砍柴,所以,土豆也沒有了。
爸對不起你了,小龍。”
一個人對自己的身體感知,比其他人更有話語權。
張寶柱就是這樣的。
人的身體不比機器,不可能一直工作下去。
就算是機器本身,還得定期檢修和保養,還得要機油潤滑。
而長期的超負荷勞動的張寶柱,不但沒有片刻喘息,這一年多來,常常吃不飽飯,身體早已經透支嚴重。
張寶柱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