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祝英臺看馬文才的舉動,卻是大驚失色。
“睡吧,我便在這裡看著你!”馬文才的手從祝英臺的後頸伸過,輕摟著她的肩膀,聲音愈柔。
“於禮不合呀!”祝英臺窘迫無助,聲音細如蚊吶。
“摟著自己老婆,誰管!”馬文才哈哈大笑,也不脫衣,掀起錦被,便鑽了進去。
“你就知道欺我!”祝英臺看馬文才如此這般,又羞又急。
“欺你的日子在後面呢?”馬文才一用力,便把祝英臺的身子板正對向了自己,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一口,道,“快睡吧!”
“這個無賴子,枉我還以為他會出家呢?”祝英臺心中暗罵,卻對這個夫君無可奈何。兼之她這幾日一直擔心他會出家,雖然覺得此事太羞,但是心中歡喜卻更大於羞怯。反正二人早已訂婚,便也由著他了。
輕把著祝英臺的肩膀,馬文才只覺得她骨柔肌膩。看她恬靜的睡姿,只覺得氣息沉靜,似有蘭香撲鼻,便是仙人也比不上馬文才現在之快活。不過,他卻未曾更近一步。所謂水到渠成,太過勉強反而失了夫妻之間的情調。
天色剛亮,祝英臺便已醒來,一睜眼看到了馬文才那如晨星一般的雙眼,正看向自己。一驚之下,掀被而起,嗔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不在這裡,又去哪裡?”馬文才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推開窗戶,一步踏出。
“這無賴子,說走就走!”
祝英臺看馬文才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氣極。起身下地,把床塌整好,免得讓人看出來是這兩人曾臥於此,正打算叫銀心準備梳洗時,卻見馬文才又回來了。手裡還端著一個銅盆,裡面盛著清水。一條潔白的毛巾便搭在肩上,看著便好似客站裡的小廝一樣。
“夫人,待小生侍侯你洗涮!”馬文長把銅盆放好,微微一揖,學著京劇裡的小生拉起了長腔。
“就知道搞怪!”祝英臺薄怒道。
“人說洞房之樂,不如畫眉之樂。夫人,等洗涮完畢,小生願為你畫眉!”
“誰與你洞房了!”祝英臺只羞得無地自容。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馬文才微微一笑,湊到了祝英臺的身邊,輕吟一首。
就在此時,門外腳步聲起,外面傳來的卻是銀心的聲音,“小姐,是你回來了嗎?是你在說話嗎?”
“是我!”祝英臺連忙叫了一聲,正待催馬文才離開時,卻發現他早已消失。便連那塊毛巾和水盆都給端走了。
“畫眉深淺入時無!”看著開啟的窗戶,祝英臺輕輕吟誦,只感覺面部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