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有兩個金山寺,一個在鎮江,一個在杭州。杭州金山寺背對北高峰,面向飛來峰,乃是一處赫赫有名的所在。馬文才去尼子書院讀書時,還曾經看到過金山寺的山門。
縱馬疾馳,只不過半個小時,馬文才便到了金山寺的山門處。
由於剛剛才鬧過妖災,這裡並沒有什麼香客,只是遠遠的看到兩個知客僧守在廟門處。
踏步石階之上,馬文才卻是頓了一下腳步。原因無它,只因這地方他以前來過,分明是杭州名剎靈隱寺。
“莫不是後來出了什麼變故,這金山寺改成了靈隱寺不成!”馬文才心中生疑,但是心中惦計著祝英臺的事情,無暇多想,直向山門走去。
“勞駕,在下馬文才,請見貴寺法明長老!”見到了知客僧,馬文才先施了一個佛禮。
“法明師叔交待過了,貴客請進!”一個知客僧還了一個佛禮後,帶著馬文才進入到了金山寺中。
走過大殿,到了後院之後,那知客僧先向馬文才告了個罪,這才走了進去。不多時,帶出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和尚出來,笑道,“江流兒,這位馬公子找你師父有事,你帶他進去吧!”
“江流兒,法明!”
兩個名字疊合在一起,讓馬文才是大吃一驚。連忙審視的看向眼前的小和尚,看他身體微胖,方臉大耳,雙眼靈動,頗為可愛。若是長大成人,絕對是個小帥哥的存在。
“貴客請了,師傅正在禪房等候貴客!”江流兒的年紀雖小,但是氣質不凡,一個佛禮之後,便帶著馬文才向內走去。
“江流兒!你一直便在這裡出家嗎?”走了兩三步,馬文才終於忍不住問話道。
“小僧自記事起,便在金山寺。只是那金山寺乃是鎮江金山寺,非是杭州金山寺。這次小僧隨師傅到來杭州,是來抄寫典籍來了!”江流兒的年齡雖小,但是回答問題卻是井井有條,兩句話,便把自身的來歷交待的清清楚楚。
“江流兒,你的名字怎麼會叫江流兒呢?”馬文才接著問道,在問這話時,他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家師是在江流中的一個木板上發現小僧的,所以我才叫江流兒!”江流兒接著回答道,在說這番時,竟然無悲無喜,全無自己自出生後便被拋到江中的悲楚之感。
“我靠!”
馬文才憋了半天,心裡才終於罵了出來。這個世界好亂呀,眼前的江流兒分明就是小唐僧呀!
“少爺,我看著這江流兒好生面善,好似一位故人!”
此時,小九從後面湊了過來,皺起眉道。
“故人,是誰?”馬文才奇怪道,自己現在已經夠亂的了,這小子也過來添亂。
“想不起來,好似在京城見過!”小九的眉頭高高的皺起。
“是陳光蕊嗎?”馬文才知道唐僧父母的名字,不願與小九猜啞謎,便直問道。
“不是!”小九搖了搖頭,猛然醒悟,“是殷家小姐!”
“殷家小姐,是殷溫嬌!”馬文才的聲音大了少許,追問道。
“沒錯,便是殷家小姐!小九在劉府時,曾見過她幾面。小姐帶著少爺回來省親時,她曾經過來拜訪。當時殷家小姐還未出嫁呢?她好似還抱過少爺呢?”聽馬文才這麼一說,小九也想了起來,馬上回答道。
“好亂呀!”馬文才被小九的一席話說得是徹底無奈了。不過,他亦知道小九說的應當是實情。劉弘基和殷開山都是大唐的丞相,兩家又均是武將出身,私下有來往很正常。他的母親劉玉蓉未出嫁時在長安,號稱胭脂虎,在那般未出閣的女兒家的心目中地位極高。按年齡算,殷溫嬌應當比劉玉蓉小六七歲的樣子,她定然非常崇拜劉玉蓉。若是劉玉蓉帶著自己回長安省親的話,殷溫嬌去拜訪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