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酸又臭,帶著濃厚的黴味,那酸爽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嘗到過的。只一入口,他便覺得胃部痙攣,向上不斷的反著酸水,好似在反抗這饅頭的下肚。他只能拼命的嚼了幾口,伸手捂住嘴巴,生怕會掉出來饅頭渣,而後努力的下嚥。好不容易,把那饅頭嚥了下去,他才感覺好受了少許。但是嘴裡的那股殘味,還是讓他難受無比。
天色已黑,馬文才必須得回家。他既然認準了老丐,便不會放棄,先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這才邁步向家中走去。
還沒有走上半裡路,他便覺得腹中絞痛,鼓嚕嚕的直叫。雖欲強忍,但是卻感覺肚子有些不聽使喚,連忙抓住小九的手,叫道,“小九,我要如廁!”
在小九的幫助下,他很快的便進入了一家酒樓的茅房,解決了一番。
但是,剛剛才出來沒一會,便又有了感覺,只得又鑽進了一家茅房。
一路之上,馬文才去了七八回,最後感覺自己都有點走不動道了。
“少爺,讓你瞎吃那些不幹淨的東西!”看著馬文才的樣子,小九很是不滿的嘟囔著。
“你不懂!”馬文才搖了搖頭。似這般紫氣如蓋,定然是修道的高人,不過就是拉肚子嗎,他拉得起。
好不容易捱到了家,馬文才強打起精神,見過了父母,回到自己的小屋,便沉沉的睡去。
一覺醒來,馬文才只覺得神清氣爽,混身有力,便好似吃了什麼十全大補丸一樣。這種感覺可是他以前睡醒時,從未感覺到的。
“莫非是那綠毛饅頭的功效!”馬文才心中猜測。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可就發達了。這樣的老丐定然是神仙一流,說不得會是呂洞賓,鐵拐李這樣的仙人。聽說他們最喜遊歷人間。
“如果能拜他們為師的話……”馬文才的心中開始幻想起來。
心有期待,自然覺得時間過得極慢。在與父母用過早飯後,他第一時間便又溜了出去。這樣的大人物,他可不能放過,總得撈足好處,誰知道那老丐什麼時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出門快行,馬文才只覺精神奕奕,腳步如飛。縱然三月天氣溫暖,但他的身上卻是一點汗都沒有。只看得身邊的小九頗感奇怪,不知道馬文才到底是吃了什麼寶貝,怎麼今天走的如此之快。若不是自己勤習武藝,都差點追不上他。
快步走到了那巷口,但看老丐依然倚於那株老榆樹下之時,馬文才終於放下心來。如昨日一般的靜立於他的身邊,待天近正午時,他才吩咐小九再去購買越海樓的一套席面送了過來。
如昨日一般,當席面剛剛擺好之後,那老丐已然睜開了眼睛,張嘴大吃起來。吃罷之後,卻沒有再給他什麼饅頭,而是直接睡去。
將至傍晚時,又一套席面送了過來。這次老丐卻說話了,“這雙筷子我用不慣,你去折兩根樹枝,我來用!”
“是!”馬文才雖然不明其意,但卻必須得做。眼看他所倚靠的榆樹雖然粗壯,但是下面卻沒有什麼樹枝,便只能去旁邊種著的棗樹處,折了兩根棗樹枝,又清理了一下,這才遞給了老丐。
這次老丐吃的卻極慢,慢條廝理,有如坐席。眼看天色已黑,他還沒有吃完。此時,巷子中的人家已經開始收拾晚飯,炊煙四起。
“這個給你!”如此又吃了一段時間,老丐突然停下了手,把一隻筷子交到了馬文才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