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學,就迎來了學校的“百團大戰”——社團招新,而校藝術團的各個隊伍也會在這個時候進行第二次招新。林夕也很期待迎來一批新朋友,就和大家一起忙碌著。
招新那天,很多人都在,孫逸,也在。林夕覺得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時光,總是輕松愉悅的。第二次招新,沒什麼人來,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沒什麼事兒,但也走不開,就聚在化妝間裡玩兒。凳子不夠坐,就關上門,坐在化妝臺上。
林夕就坐在化妝臺上,3月的天還沒有轉暖,她坐在大理石上還覺得有些涼。
不一會兒孫逸就開門走進來,沒凳子了,他也坐到了化妝臺上,就坐在林夕邊兒上,和林夕緊挨在一起。
不知是因為男生的體溫本就比女生高,他一靠過來,林夕頓時就覺得暖和了,還是因為孫逸的出現,讓她腎上腺素上升,所以,就不覺得那麼冷了。
化妝臺有點高,林夕的腳夠不著地,但孫逸可以。林夕雙手撐在臺子上,身子微微有點往前傾,一邊聽大家聊天,一邊低著頭,搖著腿。
此時,孫逸靠在身後的玻璃上,小聲地唱著歌,只有林夕和他自己聽得到。林夕的腿就不自覺的跟上了他的節奏。然而,這樣簡單安靜的畫面並沒有持續多久。
那段時間好像比較流行《the fox》這首歌,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把他外放了出來。於是,大家就紛紛露出了逗比本性,整個房間頓時充滿了大家的鬼哭狼嚎。
不一會兒,大家就開始唱起各種神曲,什麼《愛情買賣》啊、《忐忑》啊、《套馬杆》啊,還有《最炫民族風》等等,張口說來就來。大家一邊唱還不夠,一邊還跳了起來,就跟群魔亂舞似的。
林夕沒有動,她在隊裡一向都是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大家鬧的那個人。她此刻還坐在臺子上,孫逸已經一躍而起了。林夕記得有一次,孫逸跟她講,當大家還不太瞭解他的時候,都把他當男神,但當他們一旦熟悉了自己,就會發現自己其實就是一個大逗比。
今天林夕終於理解了孫逸對自己的形容,因為他現在,正在人群中扭秧歌兒。天哪,林夕一臉大寫的懵逼,你的風度呢?你的氣質呢?怎麼,就扭上了?但林夕又因為他的舉動很開心。
有些男生,會因為別人的豔羨眼光,有一種優越感,雖然他平時待人接物也是客氣有禮,但同時也會透著些許疏離。就算是和再相熟的朋友在一起,他們也會為了維持自己這種優越感而放不開。但孫逸不是,她很坦然的告訴林夕,其實他就是一個逗比,他和林夕他們在一起玩兒的時候,從來都不會裝樣子,他永遠是最不顧形象的那一個。
林夕現在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在自己最好的年華裡能夠遇見他,喜歡上他,他的每一次溫柔,每一次關懷,每一次玩笑,每一次故作嚴肅,每一次賣萌逗比都被她一一看在眼裡,一眼萬年。
孫逸跳累了,就停下來,又坐回林夕的身邊,靠著玻璃,喘著氣。林夕等他緩下來之後,就想找個話題跟他說會兒話:“爸比,你每天這麼閑,那麼多時間,都夠幹嘛呢?”
“就睡個覺,看個電影,唱個歌,吃個飯啥的,有時候會跟幾個朋友出去運動運動,打個羽毛球。”
“學長你也打球啊,我也打。”旁邊的一個人先於林夕把話接了過去。
“是嗎?你也打球啊,我也打啊,什麼時候我們約啊。”這句話是林夕對剛才接話的那個隊友說的。林夕不好意思約孫逸,只能順口約個別人,看看孫逸的反應。
“誒,你咋不約我呢?”果然,孫逸按照林夕的心意又把話接了回去。
林夕心裡一樂,耶,正中下懷。她原本是想順著話茬接下去,正好趁機約孫逸一起,而有第三個人在場,也不回顯得林夕刻意只約孫逸一個人。但林夕突然起了玩心,改了主意:“哼,我才不要和你打球呢。”她一臉傲嬌的表情看著孫逸,一把跳下了化妝臺。孫逸似是接受到了她的挑逗,也跳從臺子上跳下來,作勢要去抓他。
“你願不願意跟我打?”他一邊威脅著林夕,一邊就朝她撲過去。
“就不願意。”林夕趕忙往一個人身後閃。孫逸又跟上去,他倆就圍著那個人來回轉。林夕笑得很大聲,偌大的化妝間都能聽到回聲了。
說著,孫逸就把林夕逼到了牆角,抵住了林夕又問了一次:“你願不願意?”
林夕整個人被孫逸卡在牆角上,孫逸離她很近,林夕完全被他攏在了懷裡,她能感受到孫逸急促的呼吸就在她的頭頂。他倆剛才動了一會兒,臉上現在都泛著潮紅,就好似一對情迷的小男女。林夕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第一次和孫逸離那麼近,她感覺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好好好,我願意。”林夕趕緊說。
“這還差不多。”孫逸放開了林夕,揚了揚眉毛,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林夕還站在原地,她還能感覺的孫逸的餘溫,還記得剛才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如果剛剛那句“我願意”,回答的是另一個問題,該有多好。
鬧完之後,倆人又坐下了,孫逸很神秘的湊過來對林夕說:“我跟你說啊,雖然學校裡有跟多跟我不熟的人,把我當男神看,但每次只要她們跟我熟了之後,都會覺得我就是個男神經。”
林夕本來還在傷春悲秋呢,一聽孫逸這話,立刻笑得找不著北了。林夕心想,這是哪兒來的活寶啊,又會自戀又能自黑,明明說得那麼理直氣壯,還故意裝神秘,實在是太可愛了。孫逸無論是而嚴肅認真,還是賣逗耍寶,都能讓林夕她愛不釋手。這或許,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那天和孫逸分開之後,林夕又有很久沒有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