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蘭小小愣然的看著普通人類模樣的劉青雲，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上前幾步彎腰將內丹拿在手裡，來到劉青雲面前，並未給他，卻低頭道歉，
“對不起。”
劉青雲有趣地看著她，“有什麼對不起的？”
蘭小小抬起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對不起劉青雲，但就是感覺對不起，所以就開口道歉，現在對方這麼一問，倒是讓她說不出話來。
劉青雲輕輕一笑，看著蘭小小那雙乾淨的眼睛，
“你覺得對不起無非是感覺自己沒有阻止他，但這有什麼呢？你本來就沒有阻止他的義務，
況且，本身來說，你和他相處的時間應該比我長，也是他幫你比較多，所以，於情於理，你都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退一萬步講，你救了我，這份恩情，我還未還。”
蘭小小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劉青雲，突然感覺大腦有些混亂，她有點分不清哪個劉青雲是自己應該去幫的了，但她也知道，自己其實一直都更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可明明另一個人陪伴了她更久，也幫了她更久。
蘭小小垂下了頭，覺得茫然。
劉青雲笑盈盈地看著她，不再說什麼，從戒指中取出了一瓶丹藥吞下，然後似是埋怨地說道，
“傷的真重呀。”
隨後他又拿起了地上的斷劍，輕輕撫摸幾下，擦去了上面的血跡，又吐槽一句，
“如果不是我醒了，就算贏那也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把，真極端呀。”
最後劉青雲再次抬起頭看向蘭小小，
“怎麼？還在乎？”
蘭小小沒有否認，看著劉青雲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轉頭看了一眼六個孩子，然後低著頭開口，
“我就是覺得自己好矛盾。”
劉青雲搖搖頭，“有什麼矛盾的，討厭的是那個種族，又不是討厭那個他，若不是有一個先入為主的種族概念，你覺得自己還會矛盾嗎？”
蘭小小啞然，隨後又突然問道，
“那你就是承認他是妖魔了？”
劉青雲一笑，笑的有些淒涼，“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誰知道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蘭小小瞪大了眼睛，又垂下眼簾，“和我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劉青雲伸出手靜靜看著自己的手掌，片刻後才回應，
“說不定你想的沒錯，只是涉及很多你不瞭解的事情，想不明白而已。”
蘭小小再次無言，劉青雲這分明是沒打算告訴她什麼，說的話都是虛無縹緲的，所以她也不再去問，只是抬頭看向那已經黑下來的天邊，輕聲問道，
“他還會回來嗎？”
劉青雲坐在地上一直就沒有起來，這時候便託著自己腦袋看著她，
“怎麼，你喜歡他？”
蘭小小愕然，隨後搖頭，還順便白了劉青雲一眼，
“怎麼可能，只是……我總覺得自己欠他太多，想要彌補一下，就算只是給他做頓飯也好。”
劉青雲將另一隻手也托住腦袋，模樣還有點萌，
“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他離開的時候還挺開心的。”
蘭小小愣了一下，想起了那金眸劉青雲閉眼前的微笑，再次看向了遙遠的天際，
所以，那是他自己的笑容嗎？
蘭小小又看向劉青雲，現在正在笑著的劉青雲，盯了片刻總算是看出來一點區別，亦是兩種狀態的區別，一個內斂帶冷，一個輕鬆溫和。
劉青雲這時候也感覺身上的傷口都已經不再流血，便站起身，這動作也沒有再把傷口掙裂，他朝著蘭小小伸出手，
“給我吧，你留著也沒有什麼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