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窖,克來門汀臉上的白布被撤走,滾燙熱水殘留的焦痛隨著時間推移而愈發難以忍受,長時間的窒息過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氣。
身後的男人使用治癒魔法,綠光閃爍,一切酷刑彷彿都如夢幻泡影般消散。
半個小時後,等克來門汀意識迴歸,夏格端著可口的飯菜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施加酷刑時她永遠看不見某人的臉,甚至連聲音都聽不到,只有中途修整,或者吃飯補給的時候才能看見他的正臉。
儘管知道兩種截然不同的體驗均為同一人所造就,但克來門汀依舊難以自抑地產生了割裂感,恐懼和欣喜同時充斥腦海。
克來門汀感激地看著一口一口喂自己吃飯的夏格,儘管才過去半個月,但她早就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
醬汁淋在肥瘦均勻的肉排上,舒脆嫩綠的菜葉裹著肉排和米飯被送進嘴裡,還有糖分充足的飲料負責愉悅神經,每天吃飯的這段時間就是克來門汀最幸福的時候。
男人的身影在她腦海裡已經不可磨滅,以至於在接受水滴刑時默唸的都是他的名字,而且對方的容貌的確無可挑剔,在不見天日的痛苦地牢裡就更是如此。
“明天想吃什麼。”夏格語氣溫柔地問。
“都可以。”克來門汀小聲地說。
夏格輕柔地捧起她的臉頰,充滿耐心的說:“你來決定,無論想吃什麼我都能幫你找來。”
克來門汀抿起嘴唇,她彷彿感受到了對方的尊重和偏愛,遲疑片刻開口道:“和今天一樣就好。”
她想記住今天這個日子。
夏格點點頭,撫摸著她的金色短髮,安撫道:“睡吧,一切有我。”
同時,某人哼唱起了舒緩的小調。
往日殘暴的女人安然進入夢鄉。
不知何時,劇痛將克來門汀喚醒,本來應該漸漸適應的女人臉色突然變得無比恐懼。
和從前那次在任務中被抓捕時遭受的刑罰如出一撤,苦梨刑。
克來門汀原以為自己能慢慢熬過這段時間,她當然知道夏格在“訓練”自己,但當往昔的恐懼重臨,她才明白這些年自以為的從容只是無根之萍。
恐懼吞噬了理智,大腦為了保護身體機能強制其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眼前的蠟燭不再燃燒,地窖裡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克來門汀嘴裡發出意味難明的嗚嗚聲,她開始瘋狂掙扎,結果發現束縛身體的鐵鏈早已消失不見。
她靠著記憶,連滾帶爬的順著樓梯往上跑,期間甚至直直地滾落地面數次。
撞開未上鎖的木蓋,燦爛陽光灑滿臉龐,朦朧光線裡,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朝她伸出手。
“來我身邊。”
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克來門汀抬起頭臉色複雜。